老太爷听他如此坚持,也就没再劝,只是提醒他,“正好明日正旦大朝会,散朝后,你趁机单独去面圣即可。”宋弘颔首。
花老太爷叹了口气,“守墓人不好对付,否则当年雨儿那丫头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老太爷没再说下去,心里却是情绪翻涌。
那一年,宫里太医们一致断定先皇后死于产后郁结。
他这个当太爷的却深知,雨儿的死是因为守墓人插了手。
而最根本的原因,是雨儿无意中得知了守墓人的存在,尤其是守墓人首领的真实身份。
所以她必须死。
那位首领没有直接找她麻烦,找的是先帝。
先帝被迫,只能以帝王继承人不能醉心于男女情爱,更不能任由外戚壮大为由,逼迫雨儿去母留子。
那丫头什么都知道,却无能为力,所以不甘心,走前把真相都告诉了他。
她说自己不指望还能从守墓人手中逃脱,只求今后花家人不要与守墓人对上。
后世子孙,能不入朝就不入朝,宁可舍弃权势高位,也要保住全族人性命。
所以花家这些年,也只是挂着个公府的头衔,再加上晋安帝念着旧情,对花家诸多庇护,所以能得外人几分敬重。
事实上,花家早就只剩个空壳了。
——
次日初一正旦。
按照南凉的礼,这一天本该有大朝会,百官和命妇都要入宫,跪拜帝后。
但昨天刚去皇陵折腾了一番,晋安帝这会儿只想对付守墓人,不想弄什么虚头巴脑的大朝会。
于是一大早差蔡公公去传口谕,取消大朝会。
宋弘让马房小厮套了马,披着厚厚的斗篷,仍旧是那张稍微乔装过的,病态苍白的脸,匆匆忙忙入了宫求面圣。
晋安帝一直在等宁濯他们的消息,才听说宋弘到了,马上让蔡公公通传。
之后把整个寝殿内的宫人太监都遣出去,只留下宋弘一人。
晋安帝望着宋弘那张脸,深深皱眉,“先生竟然病得如此严重?朕先安排太医来给你看看。”
“多谢皇上挂怀,臣已经在服药了,大夫叮嘱了休养几日按时服药便能痊愈。”宋弘说道:“今日入宫,是有件要事要告知皇上。”
晋安帝坐下来,面色恭敬,“先生请讲。”
宋弘先问他,“皇上可知,统领守墓人的是何人?”
晋安帝叹息摇头。
那群魑魅魍魉成天戴着面具,武功高强,行踪又飘忽不定。
先帝赋予他们太大的权利了,那位首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管都管不了,又怎会知道,首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