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了……”绘冬想到什么,突然叹气。
宋姑娘貌美又聪慧,可惜输在出身寒微。
否则这样的人若是当上王府主母,她们做下人的,以后也能少看几分别人的脸色。
这些话,在门帘外站了许久的宋青苒全都听入了耳朵里。
她装作全然不知,进去后无奈笑道:“收拾那么多东西做什么,我是回家,又不是搬家。”
“那不也得三日么?”绘冬笑盈盈看着她,“奴婢们可不敢怠慢了姑娘,否则王爷怪罪下来,我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去吃饭吧!”
宋青苒把银子藏好,又把宣纸折叠,放进包袱,这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那俩丫鬟出去后没多会儿,屋外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身影。
准确地说,是两个。
宁小纯叉着腰,一只脚狠狠踩在门槛上,气势汹汹地瞪着宋青苒。
宁小纯身后,宁小呆端着自己的小木碗,一勺一勺挖起饭往嘴里塞,小包子脸塞得鼓鼓囊囊,乌溜溜的双眼时不时往宋青苒屋里瞄。
一脸不明觉厉,但哥哥到哪,他端着小碗也得跟到哪就对了的迷茫小表情。
察觉到宁小纯的视线,宋青苒懒洋洋看他,“又怎么了我的二少爷?”
“坏女人!”宁小纯气得小胸脯一鼓一鼓,“你白天是不是为了完成小叔叔交代的任务故意骗我的?”
“那怎么能叫骗?”宋青苒挑了挑眉,“我让二少爷好好读书,跟骗没关系,就是纯恶意。”
“我就知道!”宁小纯咬牙切齿,“我又没欺负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大的恶意?”
“因为我爹当年就是这么逼着我念书识字的呀!”宋青苒说:“我见不得你闲着,我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烂。”
宁小纯:“!!!”
——
皇宫,御书房。
晋安帝刚批阅完奏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又问一旁躬身站着的太监总管蔡全,“永乐今日怎么没来给朕请安,她在做什么?”
“回皇上。”蔡全说:“永乐长公主让人请了礼仪姑姑过去,正在学宫廷礼仪呢!听说琴棋书画的四位师傅也都到位了,不日便要给长公主开课。”
晋安帝:“?”
昨天永乐出宫一趟,回来就着急忙慌来找他,说死都不嫁宁濯了,她不同意这门婚事。
晋安帝只当妹妹是听到了外面关于宁濯的流言受了刺激一时说的气话。
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永乐的性子向来任性刁蛮,让她学那些东西,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实在是太诡异了。晋安帝眯了眯眼,吩咐蔡全,“你让人去查一查,永乐昨日出宫都见了谁,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