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歌见计划已成,便使出一剑,逼迫赵家老祖退至百丈远,随后大声道:“你等大势去矣,念你为长辈,我不杀你,就此去吧!否则,再比斗下去,你必死无疑。”
赵氏老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不支了,看到城头渐渐被赵长青的大军占领,便唉声叹道:“都是姓赵,何苦自相残杀呢?”
随后,挥一挥衣袖,便退去了。
墨白与左三刀二人见此,互相点头一番,也就此退出战场。
见对方三位陆地神仙已走,赵长歌他们又配合起登上城头的士卒去杀敌兵去了。
而那三位陆地神仙,撤去的方向大有不同。
左三刀被剑一所伤,命数已绝,索性离开京城,打算在最后的时间内,择一处风景绝佳之地终老。
墨白去了大明宫,陪着先帝灵躯。
而赵氏老祖,则返回了宣政殿,他想把城头上发生的事情,告知赵长玄。
但是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赵长渊已经知晓了外城失守一事。
目前,赵长渊瘫坐在了宣政殿中的龙椅上,双目无光,黯然失色,很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败了,并且也预测到了自己的结局。
此刻,他的身边再无一名亲卫保护,都被他刚刚歇斯底里的吼声骂跑了。
而整个皇宫内,上至皇后贵妃等,下至太监侍女,都乱成一麻。
在赵家老祖到了之后,皇后、太后、赵长渊的子嗣,都已经来到了宣政殿门前。
众人都没有踏进去。
她们在看着赵长渊。
最终,还是赵家老祖唉声一叹,踏进了宣政殿,向他说道:“陛下,他们已经攻破长安了,您…早做打算吧。”
说完他就要走了。
转身一只脚又迈出宣政殿时,身躯突然一颤,愣了愣。
原因是听到赵长渊说的一句话,“朕顺天继位,为何就这么输给一个乱臣贼子了,他可是做了足足八年的纨绔,朕哪点比不了他了?”
赵家老祖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离开了此间。
走了,都走了。
赵长渊双眼冲血,极为落魄般的看着赵家老祖离去的身影,歇斯底里的谩骂道:“滚!你们都滚!离开了朕,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否则下一次,朕把你们这些叛臣逆贼全部统统大卸八块,还要诛你们九族!”
赵长渊的儿子看到他这般模样,心里吓坏了,拽了拽自己母亲的衣角,害怕道:“母后,父皇这是怎么了?”
皇后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双眼朦胧道:“孩子,这就是成王败寇的下场。”
他明显不懂,瞪大眼睛问道:“母后,那我们是成了还是败了?”
皇后不知如何作答,强忍着泪水没有流下来,带着孩子来到赵长渊身旁,她又蹲下身子,给赵长渊按着腿,也不吭声。
如果这是一家三口相聚的最后时光的话,那么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也挺好。
过了会儿,赵长渊似乎是认命了,不再歇斯底里,而是面色苍白的有气无力道:“钟丘已经走了,母后的意思呢?”
皇后望着一直站在门外的太后,小声回道:“太后说,她就您一个儿子,如果陛下您不愿独活,那么她也不想走了。
不过在此之前,钟相有特意来找过太后,想要带太后走,但是母后说她自有打算。”
赵长渊点了点头,道:“你呢?你想活吗?”
皇后点了点头,“想活,但是您若死了,我们母子俩寄人篱下,又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跟您去了,而且,即使留我们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在世上,恐怕也活不好,反而会遭罪,倒不如,一起随我们去吧。
这样在阴曹地府,我们一家三口依然可以团聚。”
赵长渊唉声一叹,起身,抱起自己的孩子,看了看他,然后笑了笑,笑中带泪道:“我们去爷爷灵前等你大伯好不好?云儿,你还记得吗,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大伯父还偷偷灌过你酒喝呢。”
赵长渊边走边道。
皇后在其身后跟随,听到赵长渊所言后,泣不成声。
名为云儿的孩子奶声奶气道:“记得,大伯父灌了我酒后,还被爷爷痛骂了一顿呢。”
等来到太后身旁,赵长渊道:“母后,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否则,因老大母亲的缘故,他不会就赐你一死这般简单。”
太后忧愁道:“皇帝陛下,那你呢?”
赵长渊苦涩道:“朕不能走,甚至云儿也不能走,否则,按照大哥的厚黑性格,肯定会坐卧不安,派人刺杀云儿。
与其一生逃避,被人欺辱,倒不如随我去了,这样,也不辱没皇家门庭。”
太后不甘道:“有我在,谁敢欺负云儿?”
赵长渊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向大明宫的方向走着,然后不停地向怀抱中自己的孩子说道:“云儿啊,你不知道,其实那次,是父皇让你爷爷去骂你大伯父的,你小的时候,你大伯父还让你骑在他身上过呢,这事你还记得吗?”
‘云儿’摇了摇头。
赵长渊大笑了两声,心道:“老大,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太子的关系得话,你应该会很疼你这个侄儿吧?”
太后矗愣在原地,望着他们一家三口渐渐远去的背影,终是留下两行清泪,而后不知为何,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