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省这几块钱,穿着警服在街上走很招摇,还是这就是你的目的?"
原战野苦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写感谢信而怀恨在心啊?怎么说话尽带刺儿啊?"
对方沉默了几秒,"原战野,你以前也是像这样跟我说话的,而现在你的刺被拔掉了."
这回换原战野沉默了.
"在监牢里的时候我虽然没有时时刻刻看着你,但牢里发生了什么我也基本都知道,你跟--"
"苏禾!"突然打断了苏禾,原战野声音变得冷清,"如果你现在还想知道些什么的话,我只想告诉你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在牢里,我没有什么义务向你报告什么,不论是公还是私."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沉默,原战野也一直没有再开口,直到听到了轻微的叹息声.
"ok,算我没说."这算是苏禾的低头,"你一路顺风,老师今天早上有重要会议要参加,不能去送你了,让你转告你路上小心,到了之后打电话给他."
原战野嗯了一声,"我知道,谢谢了--"停了几秒,"苏禾--"
"嗯?"对面的人似乎有些小小的惊讶.
"暴动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十六个人,伤了一百多个,已经处理的关差不多了."
握住手机的手指有些泛白,原战野张了张嘴,问:"受伤的人里--或者死的人里,有没有姓周--"
"原战野,你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似无情的话,却没有任何理由反驳.这是第几次了,他无法反驳苏禾的话.静静挂掉手机,原战野的步伐渐渐加快,像是在逃跑一样,眉宇间的痛苦清楚地显现.他一直是一个人,他没有朋友,如果--那个人算的话--
在火车上,原战野坐在反方向的位子,看着渐渐向后远去的一切,嘴上的烟慢慢的燃尽,通向终点的车缓缓向前,四击的人渐渐离开,直到空荡荡的车厢里只剩他一人,除了火车的轰鸣声,安静的可怕,近似于空洞.
前面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原战野一直没有去想,他从来不去想将来的事,而过去的事--轻轻晃动了一下嘴上的烟,烟灰掉了下来随着风飘走了.
闭上眼,原战野笑了起来,"原来,是件很容易的事."
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原战野终于来到了他的就职地点--清泉镇.所谓的"有点小但是很美丽的地方",就是一个藏在群山之间的小镇,绿树环绕他细听还能听到山里的鸟叫和水声,更让原战野吃惊的是这里的马路上连汽车都没有,几乎全是自行车,而骑车的人都是送外卖和报纸之类的人,卖花的人站在店门口用水壶浇着鲜艳欲滴的玫瑰,水果摊前的老伯仔细地挑选着水果,把有微小瑕疵的水果放到前面摆着特价牌子的篮子里,刚放学的小学生三五成群的在路上奔跑着,丝毫不必担心被车撞到,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车--
而当他走到街上的时候,每个看到他的人的眼神好像看到了外星人降落地球一样,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彻底,让他有种被人拨光了衣服的感觉--
这--这里,到底是--原战野有股想拿出车票看看自己有没有下错站的冲动,虽然这里的确是终点站.
终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