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她始终无语,他大半的时间也沉默着,待到夜里上了床,他却异常热情,仿佛在逃避什么,仿佛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能忘却什么。她知道是什么,知那些人让他想起了那不堪的过往与曽经。
他们也让她想起,教她忐忑,再次记起那被吊在风中数日的逃兵身影。
她不由自主的紧抱着他、亲吻着他,感受他旺盛的力量与生命。
他要了她不只一次,如她所愿的,让她再也无法思考,什么也无法想,只能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着他,直到两人筋疲力竭的相拥入眠。
夜半,她却被冷酲。
睁开眼,只见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下了床。
他只随便套着一件裤子,裸着上身,曲起一腿坐在矮桌边,粗扩的脸紧绷着,双手握拳搁在腿膝上,双眼却视而不见的看着一面什么也没有的墙。
可她知,他在看什么。
那儿,是市集的方向,是那些残兵存在的地方。
白日,在那儿,他表现的很无情,可她知他不是无情的人。
早已知道__
就像她无法忘怀那些人缩在角落,躲着寒风瑟缩的景象,无法装作没听见他们的咳嗽声,他也忘不掉。
他不是不想帮他们,是不能帮他们,若帮了那些人,就会拖她下水。
无法自巳的,她悄然下了床,走到他身后,低头鸾腰,伸手环抱住了他。
她酲了,他知道。
他被恶梦惊酲,不想扰她才下了床,谁知还是让她酲了过来。
她来到身后,他没有回头,只感觉她伸出了那双小手,抚着他紧绷的肩头,他的颈顶,然后小手往前,弯下腰,砰抱住了他。
他闭上眼,喉头微微紧缩着,感觉她温柔的抚摸,那两只小小的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庞,他的胸口,然后压在他的心上。
他抬手覆住了她环到身前的手。
她垂首将脸贴靠在他额际,他能感觉到她温暧的吐息、她的心跳。
小小的、不疾不徐的心跳。
然后,她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在他耳边悄然低语。
“那也有可能是我们。”
所以,她确实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应该意外,她是那般聪慧。
他握紧了她压在心上的手,哑声道:“那很冒险。”“但那能让我睡着。”她悄悄的说:“况且,若不帮,他们不是饿死,便会被逼上绝路,做起盗贼。与其如此,还不如帮着安顿好,反正这儿,废屋这么”
“他们脸上烙了印,不能工作,而我们没有余钱。”“总会有办法的,我可以再想些生意来做。”
那会欠得更多,欠那巫女欠得更多
可他知道,她已下了决定,为他做了决定。他不想牵连她,所以她千脆帮他做决定,把责任都揽到她身上去。
她让一切都变成是她的决定,不是他的。
他喉再缩,心微抖,他睁眼,大手往后一捞,将她捞到身前,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