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时,她每晚都会指着帐本上的一些文字,告诉他,那个字是什么,然后间他那个字,用回回、波斯、蒙古话如何说,这地区的方言又怎么讲。
她说是要他教她,实则也让他有机会认那些汉字。
如今,他已能轻易辨认她写的数字,从壹到拾,从拾到佰。往常,他总能专注在那些日渐増加的数字上,从其中获得成就感,但今天却始终无法专心,反倒更加意识到在她枕上的那把木梳。
她从不过间他去帮人搬货的收入,那工作也不是天天都有,他给她多少,她就收多少,所以今日当他没把钱给她时,她也没有过间。她甚至也从没检査过让他带着的钱袋。
也许他还是把那梳子收起来好了,现在或许不是什么好时机。
他想着,便要起身去把那木梳收回来,可她却在这时进门了,他一僵,只能继续坐在原地,忐忑不安的叮着眼前那帐册瞧。
她经过他身后,带来一阵香风,他听见她脱下了挡风的外衣挂到一旁衣架子上,然后她坐上了床,脱下了罗袜,跟着往里头坐得更深,她喜欢睡在靠内侧的位置,那儿有个小小的布包,就放在她枕头旁,她上床后会把之前放在靴子里的针线包收在那儿,她同阿得借来的木梳也在那包袱里。
当她往内移时,他听到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知她已见着了那把搁在她枕上的木梳。
一时间,不觉将拳紧握,手心微微汗湿。
他等着她叫唤他,问他这打哪儿来的,可她半天也没吭一声,然后他再次听见她话动的声音,他屏气礙神的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的转过头去,只见那女人坐在床边,拿着那把半月形的木梳子,缓缓的梳着她那头长发。
她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恼火的模样,那梳头的神态,显得万分温婉动人。待回神,他已不由自主的来到床边,心头狂跳的杵在她面前,她抬眼瞧着他,然后将那把木梳,递到了他手里。
“帮我。”她说,眼里有着他不曾见过的情绪。
他喉头紧缩着,握紧了那把小巧朴素的木梳。
他替她梳了头,一次又一次,小心的、轻柔的,将木梳从她额上往后滑过,再由耳边顺下,她的青丝如云,似水,像丝缎般柔滑。
他将她乌黑的发,梳得万分柔亮。
从头到尾,她就这样坐在床边,仰望着他,一双黑眸始终盈着那让他屏息的柔青。
然后,她抬起了双手,抚着他的脸庞,而他不自觉弯腰低头,只为能让她抚摸,为了能得到其他更多。
第十一章
她张开了小嘴,亲吻他,小手环住他的后颈,将他更拉向她,直到他再也无法忍受的脱衣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下,把自己埋进她温暖柔嫩、湿润紧窒的身体里,她承受着他的冲刺时,仍忍不住一再抚摸、亲吻他,他能清楚感觉到她的需要,感觉到她急切的迎向他,嫩白的小腿,紧紧扣着他的大腿,小手甚至滑到了他紧绷的臀,将他拉向她,仿佛也如他需要她那般的需要他。
那让他气一窒,无法忍受的打着哆嗉彻底的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她。
她战栗轻喊着和他一起迎向那波浪潮,星眸里盈着泪光。
欢爱过后,他抱着她翻身,让她躺在他身上,她身上的衣仍未完全褪下,但前襟早已让他拉开,那让她的肌肤能直接贴着他,让他能感觉到她的温暖,和切切的心跳。
她趴在他胸膛上,小手抚着他汗湿的肩头,然后他听见她悄悄开了口。
“谢谢你。”
他的心,用力的跳了两下。
“所以,”他语音沙哑的问:“你喜欢它?”
她将手往下滑,拭去他身上的汗,抚着他宽阔胸膛的另一侧,然后搁在他心上,悄声说。
“是的,我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