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谢大家。”
“漪澜殿的人如何了?”
凌末突然问道。
龄官儿也收了脸上的嬉笑之色,回道:“自小皇子……他虽自毁了容貌,却再无做出任何自残举动,奴才命人暗中监视着,这半年倒也无事。”
“他是在等着她呢!”
龄官儿识趣地不接话。
凌末想了片刻,又道:“告知云墨,这两天寻了机会,让她知晓漪澜殿的事。”
龄官儿一惊,脱口道:“那娘娘岂不是知晓当初……”
“哼!”凌末一甩衣袖大步走回书案,拿起案子上那张未批阅的折子,道:“父皇既做了,还怕她知晓么!”
“……是,奴才这就去办。”
龄官儿领了差事,一路上寻思出不知在哪儿听到的一句话,若比作现在他的处境,那该是这般说的:皇帝不忧,忧死太监!
……
“娘娘,外面的迎春花开了,要不咱们去瞧瞧?”
邱夏未有止笔,依旧专心地书着字,一边问道:“云墨呢?”
“回娘娘的话,奴才适才见云墨姐姐出去了,不知做什么去了。”
笔尖乍然止与宣纸,邱夏抬头瞧了瞧窗外的蔚蔚蓝天,这个时辰她能去做什么?
“更衣!”
“是。”一旁伺候的婢女,见邱夏愿意出去走动,不禁乐开了花,主子在这宫内已待了数日不曾外出,云墨因着这几日不能近身伺候,便嘱咐她们多劝着主子出去透透气,可眼前这位主子脾气似乎有些古怪,今日她从外御花园回来瞧着那里的迎春花开了,便鼓了勇气开口,没料到主子竟同意了。
入春,御花园中也只这迎春花开了几簇,旁的树木花草依旧泛着黄色,邱夏瞅了几眼,当真是提不起兴致,但瞧着随侍的几个丫头似乎很是喜欢,心想着这几日自己不曾外出,累的她们也不得出来透气,便招了近侍的宫女,让其他人随意玩去了。
“娘娘,御花园里的迎春还不成气候,漪澜殿那边的迎春花才叫壮观呢,每年这个时候,宫里的人都得空去那里瞧上一眼呢!”
“哦?”邱夏微蹙修眉,问道:“漪澜殿是什么地方?”
“回娘娘,奴才听宫里的嬷嬷说那是先帝在位时建的,那个时候是做什么用的,奴才倒是没听说,不过当今圣上继位后,后宫的太妃、老太妃就奉命住进了漪澜殿,皇上派了些奴才们伺候着,平日里她们也很少出来走动。”
先帝建的?太妃、老太妃?邱夏想起太后与自己说的那些往事,先帝痴恋姑姑,极少纳妃封嫔,也不知现今活着的这几位太妃,先帝可还记得。转眼看着御花园中嬉笑热闹的宫人,邱夏便只叫了随侍的这个,一道往漪澜殿方向走去。
漪澜殿甚是偏僻,一路走来甚少瞧见宫人走动,好不容易瞧见了几个宮监,他们也只是惯性地跪地叩了几头便又去了,瞧他们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其貌不扬的,想来是初入宫被撒剩下挑了离皇权甚远的地儿随意打发的那种,想必在这宫中地位极是低下,见着生人生怕犯了规矩,所幸都叩了头倒也省事。
绕过一道颓败的宫墙,邱夏不禁为眼前之景震撼,漪澜殿主殿后倚着一座不高的山丘,那山丘之上开出一道石阶,石阶两旁密密麻麻植的尽是迎春,山丘顶峰建着一座八角凉亭,凉亭处在一片黄色之中,倒也应景,这漪澜殿前也垦出一方花池植的亦是迎春,在这后宫此处似是被嫩黄鲜花给围着的一处世外桃源。
“怎的没一个人?”随行的宫婢说罢便往殿旁的侧道寻了过去。
邱夏瞅了一圈,确是没瞧见一个人,这漪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