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夏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时,凌末正靠在床头出神,他听了响动望向邱夏,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邱夏亦回望着凌末,凌末可知夕秋的背叛,他与其间之事可有关联?
“怎么了?”凌末瞧出邱夏异常便动了身子想要下床,邱夏忙走了过去,按着他又靠了回去,勉强笑道:“夕秋的事太过突然,我一时接受不了……”
凌末单身摩挲着邱夏的脸颊,多少有些安抚意味,邱夏凝视着那双无比温柔的黑眸,心中忽然一阵发凉,就是这样的凌末,你永远猜不到那温柔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
翌日,诸人便又动身回京,可邱成却因着夕秋之死执意留在陵南郡,邱牧小小年纪经了此事,一夜之间便变的沉默了许多,他见了邱夏也不再似往常那般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只离别的那天,他松了邱成的手跑过来拉住邱夏,低低说道:“叔叔一定要好好的。”
邱夏心尖一疼,那软声软语透着些许小心,透着些许希冀,却也透着些许的不确定,“叔叔保证,我一定好好的,我还要看着邱牧……”邱夏话语一顿,复又说道:“我还要看着张牧长大娶妻生子呢!”
“嗯。”邱牧狠狠地点头,那时是清晨,初升的朝阳有微微暖意,而那时的邱夏,邱牧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他也说不出来的东西,那东西让他坚定的相信邱夏一定会好好的。
回京一路,顾玉清未有同行,其实邱夏已有多日未曾见他,凌末不说,她亦不问,就连为何凌末身边多了许多的影卫一事,邱夏亦未开口询问,只是那顾昭云自没了行迹之后,不知去了何处,她不是非兄长不嫁的么?难不成是该了主意?
“顾姑娘呢?”
马车因着凌末伤势未愈,所以行走异常缓慢,邱夏心中对凌末虽有芥蒂,但未免气氛尴尬,还是开口问道。
“我此行出宫带人不多,经此一遭,身边影卫已剩无几,玉清为护我周全自是不能离身,所以只能让昭云夸江而过去搬救兵了,眼下你我已然安全,她自然要去寻你哥哥的。”
邱夏可没料到凌末会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但听凌末最后一句,心中不免有所触动,如今夕秋刚刚入土,那顾昭云却去寻哥哥,也不知会是个什么状况。
“张嫣……”
“嗯?”
“你不好奇,我与顾玉清为何相识么?”
似是没料到凌末这般问,邱夏微微一愣,复又凑了过去挨着凌末,嬉笑道:“我若好奇,你便真心告知与我么?”
凌末不信自己,就如自己不信他一般,邱夏一直都知道,若是假话,她听与不听都是一样。
凌末眸中闪过一瞬失神,缓缓勾起唇角,浅浅笑道:“你都不问,怎知我告诉你的是真是假,真假也要听了见了才知。”
“那你说说看。”邱夏笑嘻嘻地挽着凌末的胳膊,凑近了一张脸望着凌末。
凌末微微垂首,瞧着邱夏笑颜,“顾玉清父亲名唤顾青书,与顾昭云父亲顾青阳,叔父顾青夏乃是同宗堂兄弟,当年顾青书因政见与父皇不合,便被父皇削了爵位流放到了南陲,后来有人告密顾青书与宁昭国有染,父皇一怒之下便将顾青书一族全部打入死牢,他也倒是个火爆脾气,有人诬告与他,他倒真的跑去了宁昭国大张旗鼓地与宁昭皇族结交,为此害他满门被斩,誓与我朝为敌……”
“既如此,那顾玉清不是也该痛恨你的么?怎还会与你熟稔?”
凌末长吁一声,叹道:“这便是帝王忠臣的无奈,皇祖父年迈重用戴氏,致使朝堂戴氏一族独大,扶植党羽结党营私,又恰逢那几年天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