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只觉那该和昭和帝为什么这么偏爱自己有关,但听皇后这么问,却没有开口。
“这天启国,东宫的太子可以再换,可嫣儿的太子妃却是谁都不能动的……只要皇上还在一天……”皇后突然垂首笑了一笑,又道:“就算哪天他不在了……那种事也不会发生的……”
皇后说的很是隐晦,张嫣回来后想了很多天,却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当看完了那本小札,张嫣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昭和帝这是在教自己。
都道世祖皇帝与慈靖皇后恩爱无比,真相却原来是这般,无数的背叛和伤害,两人携手笑看天下的那刻,百姓们称颂着世祖皇帝的英明神武,赞扬着慈靖皇后的贤孝慧淑,可那站在巅峰的两个人,只有他们知道他们是怎么站在了那个位置。
“夕秋……”张嫣将书合了,又放回原来的位置,“收拾东西,到凤仪宫。”
其后的这些日子,张嫣与皇后一起小心侍奉着昭和帝的病,所有的药膳,张嫣都亲自把关,觉得好了才让进了紫薇宫,闲暇时分,张嫣便到宗祠烧香请愿,祈求祖宗保佑昭和帝的病痊愈。
凌末一如既往的忙碌,张嫣也从未过问他在忙些什么,每每夫妻俩见面了,都是互相嘱咐彼此要爱惜身体云云的。
宫里杨柳挂翠的时候,昭和帝的病情才算安稳了下来,那时,张嫣的肚子也已经微微隆了起来。
“真是难为你了。”
御花园中,凌末扶着张嫣坐了下来,蹲了身子摸了摸张嫣的肚子。
张嫣微笑了笑,“前朝的事绊着你不能尽孝,我这个做儿媳的自然要为你分担些。”
凌末顿了一顿,又展了笑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父皇的病也好了些,过几日,我想提提你纳妃的事。”张嫣说的郑重其事,仔细的瞧着凌末。
凌末默了默没有接话,张嫣握着他的手,又道:“我的身子一日重过一日,宫里总该有个人打理一切才是……你我成婚也有一载,外界都传着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妒妇,你且评评理,我可是那般的人物……”
“你啊!”凌末叹了一声,又道:“我总说不过你。”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龄官儿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地瞅着凌末。
“殿下且去忙罢!”
龄官儿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是什么事不好让张嫣知道,张嫣也没那爱好,强人所难。
“你注意些身子。”凌末不忘又嘱咐了一遍,还给夕秋也交代了一遍,才安了心。
“殿下……”见凌末走的远些了,张嫣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杨柳树下,绿丝滔滔,凌末一袭墨蓝衣衫尽显华贵,让张嫣瞧着有片刻的失神。
“怎么了?”凌末拂去张嫣耳鬓的碎发,异常的温柔。
“我说的纳妃是真心的……”张嫣瞧进凌末的眸子深处,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她心中微微颤动,忍不住抱住了凌末,她的耳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他没有拒绝,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还是……他真的想让戴辛芷进宫了。
“嗯……好,我知道……”凌末抚着她的后背,黑眸里有藏不住的宠溺安抚。
戴辛芷进宫的那天是个黄昏,夕阳如泼了血般红澄澄的晕染了西边的一整片天,张嫣立在城楼之上瞧着进宫的长安门,她就是从那里进的宫,只是她是八抬大轿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过了三大殿进的宫,而戴辛芷的待遇与自己真是天差地别的大。
张嫣又望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天就要黑了。
那夜,张嫣喝了戴辛芷敬的茶,扶着她坐了才笑道:“其实,我一直想与你说一句对不住的,你与殿下的事,我听了不少,其间几次,没能帮上忙,实在抱歉,累的你那么难堪,索性苦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