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少女苋苋在门外哈了一声,探身进来:“娘你莫听这俩小子瞎扯,就他们还孤儿?肯定是逃家的少爷!”
启檀站起身:“莫不是你们这里备不出茶水干粮?那我们……”
妇人忙道:“有,有,你们先坐下。”起身带着少女去厨房,不久端来一盆热腾腾的米汤。
“吃白水太伤脾胃,我们乡下水涩,怕你们也吃不惯。粥还未煮好,先舀些汤来你们喝着解渴暖暖胃,饭马上就好。”
兰徽起身道:“多谢。”
妇人含笑揉揉他头顶:“好乖。是了,婶婶还没问你叫什么。”
兰徽还未开口,启檀又抢道:“他叫吴影,我叫吴名。你们母女贵姓?”
妇人道:“我娘家姓黄,夫家姓蔡,你们喊我蔡婶就好,领你们过来那个是我闺女苋苋。我平日里得干农活,没好好教她规矩,有冲撞两位小公子的地方,莫怪。”将盛满米汤的碗吹了吹,放到他二人面前,“有些烫,用勺慢慢喝。婶婶再去取些热水,帮你们擦洗擦洗。”
兰徽皱了皱脸:“多谢蔡婶。”他不想吃被吹过的汤,但碗中的浑浊米汤闻起来很香。
蔡婶笑眯眯又摸摸他的头,启檀垂目用瓷勺搅着碗中的汤,待蔡黄氏出了堂屋,立刻从袖中摸出一根银签,□□碗中,取出看了一看,微一点头:“喝吧。小影子,你真是,江湖经验太浅了。”
兰徽道:“是你要来这里的。”
启檀挑眉:“不错。某一看便知,村姑母女,乃寻常乡下妇人也。但凡事即便有十分之把握,仍要存一分小心。这才是行走江湖之道。你还太嫩,方才被人一问,差点把老底都交待了,这样怎么能行哪。”
兰徽被噎得说不出话,过了一时才涨红脸道:“我这是实则虚也,虚又实也。”
启檀啧了一声:“没见识还嘴硬,乖乖别说话,跟着我便是。”
兰徽又噎了一下,忿忿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
启檀仍搅动勺子,待兰徽一碗都快喝完了,方才慢条斯理饮起来。
兰徽从碗上抬起眼:“你,为什么要等我喝过才喝。”
启檀一挑唇:“我怕烫。”
“他怕死,怕里面下了药,拿你试毒呗!”那少女苋苋端着水盆大步跨进屋内,把木盆放在凳子上,来回扫视他二人。
“你们不是兄弟吧,哪有哥哥这样对弟弟的。你们是两家的孩子?”
兰徽紧抱住碗,牢牢闭口。启檀对她抬抬眉毛:“你猜喽。”
苋苋嗤一声,看向兰徽:“小鬼,姊姊劝你一句,乖乖回家,别和这种人玩。”
兰徽眨眨眼,启檀冷笑:“我与小影子之间无需你这长舌妇挑拨。该跟谁混,小影子自己知道。”
苋苋叉腰道:“那你何必怕我说话?”
启檀道:“聒噪。”
苋苋正要反讥,蔡黄氏拿着布巾梳子走了进来,责备了她两句,把她支去厨房,端水替兰徽和启檀洗漱。
兰徽的手掌摔倒时蹭破了皮,蔡黄氏捧着他的手吹了吹,仔细替他清干净伤处,捣了些草药敷住,再用干净帕子包裹。
“可要记得忌口,最近不要吃发的东西,别乱玩水,知道么?”
兰徽点点头。蔡黄氏的手甚粗糙,掌心都是茧子,举止更是比不上侍女和奶娘们细致轻柔,但被那双手拿着粗布巾擦脸,执梳笼发时,兰徽心中竟感到一丝暖意,蔡黄氏替他吹伤口时,他也没有反感。
蔡黄氏又让他起身,帮他拍刷身上的灰尘,而后再替启檀抖刷外袍。兰徽望着她的动作,忽而浮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