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张氏普通族人今日是大开眼界,眼前的小族长计收巨额欠款,请动县太爷到张府断案,亲自操练出这样一队彪悍的家丁队,大家对眼前的小族长愈发的敬重起来,但是,有人欢喜就有人忧,三大房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
就见大房悄悄对着二房、三房说:“二弟、三弟,你看我们算计这小娃儿不成,反被算计,本来大哥我都已经怒不可遏,现在这小子不仅不就此收手,反而还要得寸进尺,拿我们三家开刀,从我们嘴里夺食,就算父亲大人在时也不曾如此做派,今日定要和这小娃儿撕破脸皮,大哥我决定了,我们要分家,凭我们三兄弟在族里的土地和生意,本族财富一半都在我们手里,我们退出去另立祠堂,不知二弟、三弟是否愿意与大哥共进退?到时候,你们侄儿张勇有县衙关系,三弟有经营渠道,就是二弟家侄儿,也是有乡试功名在身,我们三大房一出走,看这个小娃儿自己还怎么样瞎搞!”。
“大哥,你这是釜底抽薪啊,我们三大房如果这么一出走,剩下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偏房族人,无钱无势的,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还不得都来求到大哥这里?”
“大哥二哥所言在理,三弟这里没得说,就跟着两位哥哥,一定要把这个小杂碎扳倒,他这么乱搞,张允的生意一旦没有家族大量钱财支持,很容易就被对手抢走生意,这小杂碎很明显就是要断我们三大房的财路,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大房听闻两兄弟干脆利落的表态,非常兴奋的说道:“好,既然两位兄弟甘愿和大哥共进退,大哥做事起来也有了底气,你们放心,刚才县太爷走的时候,让幕僚转交了一份皇差,看来,这小娃儿族长不知何故得罪了县太爷,不出两月,这小娃儿要么死在疆场,要么被朝廷重重治罪,倾家荡产,反正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两位兄弟拿去看看吧。”
二房、三房接过一看,竟然是一封保举信,大意就是说张氏族长张贤,有功名在身,聪明睿智,忠君爱国。上月蒙鞑寇边襄阳,朝廷诏令全国输送兵丁粮草援助,在此国难当头之时,县令保举本县才子张贤为扬州粮饷官,令张贤用六百车马,在两个月内,运送两千四百石粮草至鄂州,若是不能准时准点到达鄂州,则以贻误军机之罪问责。
看完保举信,二房迷惑不解的问道“大哥,这是县太爷保举这小子为扬州粮饷官,他倒是混得官身了,对于我们有什么好的?难道大哥要在路途中对他下手?”
大房没好气对的看了二房兄弟一眼说道:“我说二弟,这差粮路上,都有官兵护送,我们怎么可能下手?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六百车马运送两千四百石粮草?”
三房听的也迷惑起来了:“大哥,这一辆马车拉四石粮食不是很正常吗?六百车马拉两千四百石粮食刚刚好啊,三弟我实在不解,这里面有什么计较?!”
大房在两个兄弟面前,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呵呵一笑说道:“两位贤弟是锦衣玉食生活过惯了,对于这些低贱营生自然是不太了解。这一辆马车拉四石粮食的确不成问题,问题是,粮草粮草,不光有粮食还有战马草料,这草料不比粮食,都是极度蓬松的,一辆马车顶多拉两石草料,马车上就已经堆积如山,摇摇欲坠了,说白了草料就是体大而质轻,根本没办法多装,否则风一吹便倒。只要县太爷让这小娃儿拉一千石草料,那么,就有两百五十辆的车马缺口,目前,各州县到处都在应付皇差,往战场运送粮草,这车马就是花银子也买不来的,你们想想,这小娃儿还能完成皇差吗?”
二房、三房这两兄弟一听,顿时就一个激灵,三房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县太爷果真不是凡人啊,这招欲擒故纵,欲抑先扬,虽说是针对这小杂碎,但是听的三弟我都心里发寒,幸好张勇贤侄乃是县太爷的左膀右臂,不然,若是县太爷一个不高兴,我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