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回应,他忽而又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你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陪伴着我,你会只记得我,只看着我,直到你死去。”
“那邪物夺走的一切,我都要一一拿回,”他说着,便伸手抚上了我的脸:“当然,也包括最疼爱我的哥哥了。”
“哦?你的拿,就是杀了我?”
面对我的犀利反驳,他倒意外地坦白:“我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祭品也需要良辰吉日的召唤。”
“那你拿着刀干嘛?”我的目光再次放到了对方的手上,那柄几乎被遗忘的短刀正闪烁着熠熠寒光,刺眼得想不留意都不行。
“还是被你看到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十分遗憾。
我不语,但还是继续用眼神鄙视对方的言行不一。
“为什么你就不能假装没看见?”他语气抱怨,眼底也闪过了一丝不满:“既然被你发现,那只好提前开始这个仪式了。”
说着,他便从床底下踢出一袋鼓鼓的东西,那是个精致的绸袋,但里面装着的却是一片红黑相间的恶心肉块。
“这是邪物最喜欢玩的游戏,你是献给他的祭品,我想以他最喜欢的方式。”
眼前的少年依旧是我最熟悉的模样,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出一丝懵懂与纯真,而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如今也终于开始被各色表情所充斥,连那独具一格的咬字腔调也逐渐被越说越顺溜的口吻取代。
我就这么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少年拿着尖刀越凑越近,“哥哥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的,太傅说我心软,他说得没错…我是心软,所以,我每日只取你一点皮肉…”他在我耳畔轻声喃呢道,微微吐出的温热气息,带起了我一阵敏感的颤栗。
“不不…还是不要了,今日我就只取一点毛发,明日也如此,这样你便能在我身边待得更久些了。”
他轻叹一声,接道:“谁教我一见你就心软。”
说罢还摇了摇头,似乎很是为自己感到不值。
紧接着,他捻起了我的一缕长发,用刀轻轻一划,那束青丝便消无声息地落入了他的掌中。
而我只是默然地看着,既没开口阻止也没因此庆幸,疼痛自始至终都在折磨着我,令我的神智都有些恍惚起来。
“我得走了,明日下朝我再来看你。”萧绍酬说着便在我颊边落下轻柔一吻,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表达情人间最虔诚的爱意。
我很是不愿地躲来闪去,但这明显的抗拒姿态仿佛激怒到了对方,他不由分说地大力扼住了我的脖子,再度强硬地吻了上来。
我只是被铁链固定了活动范围,又不是动不了手脚,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暴力行为,我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萧绍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