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道女方捡到了宝,就连女方自己都是这么以为。
只有沈钰,从头至尾都采取了抗拒的态度。
没人了解,他其实并不是基于担心失宠的理由而去排斥那个已经成为他继父的男人,而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小孩子的直觉总是敏锐的。
很快,沈钰便发现了,只要母亲一不在,那个男人就用一种粘腻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令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被蛇盯上了的青蛙。
颇有危机意识的他开始利用各种空隙与假期去报名学习武术、军拳、跆拳道等各种防身班,孩童的细幼身躯在高强度的淬炼下随着时间逐渐抽高,变得强健。
而男人看他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躲闪和惧怕了起来,只是,在沈钰那一转身的瞬时,会变得更为炙热与疯狂。
所有的情绪都会有个宣泄口,就如同掩藏了近十年的秘密终会暴露。
身体健康,一直未曾生过一场大病的沈钰在某个夏日午后,却莫名地发起了高烧。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却惊惧地瞥见了门口那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男人步履跄踉地走近,身上的酒气不断传入沈钰鼻中,他怒意勃然地翻身坐起:“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男人却不说话,双眼不知是被酒精还是欲望刺激的泛红,神情说不出的扭曲怪异,径直站在床头喘着粗气,视线凝视着他动也不动,跟平日里文质彬彬,笑容温和的脸仿若两人。
十六七岁的男孩正处于青涩发育的阶段,对于性/事有种天然的敏感。
更何况在一年多前,沈钰就已尝禁果。
因此,他很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名义上是他继父的男人,对他有着野兽般的欲望。
一直存于沈钰心底的疑问,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见男人的身影仍是纹丝不动,他再也无法冷静地嘶喊道:“滚!滚出去!”
身体的不适令他头昏脑涨,四肢虚软,但迎着男人那道毫无退缩之意的视线时,他还是忍受不住地抡起拳头挥了过去。
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捂住脸后退了几步,痛苦的神色从他脸上一闪而逝,随即便欲转身离去。
可伴随着这失去理智的一拳,沈钰心中一直压抑着的火焰此刻却蓦然攀升,化作几欲喷薄而出的杀欲。
他无法想象,若是今日过后,生活又将恢复以往的故作平静,在这栋房子的每个角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与目光,压抑得令人窒息。
床头柜上静静地躺着一把瑞士军刀,那是去年生日,他女朋友送的礼物。
说不清究竟是一直存于心底的欲望驱使,还是当时太过高热的温度致使理智削弱,他就像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者,将自己的继父,那个由始至终一直未曾有过逾越行为的男人,用那把瑞士军刀残忍地肢解成了肉块。
漫天刺目的红色,令人作呕的腥味,在那一天弥漫了整个房屋。
女人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