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勇断没想到程家竟是这个处事的态度,几天下来一点音信杳无,而崔乐苑那里,身子却闹得越发的厉害了。
就在崔向勇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时候,北程竟打发吴氏身边的老嬷嬷过来了。
这位老嬷嬷是吴氏身边的老人了,近五十岁的年纪,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衣着考究得似是哪家富户的老太太。
她态度虽是恭谦,可这通身的气派,连在京城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崔大太太都自叹弗如。
崔大太太的见了她,原本还想叫嚣两句示示威,表达一下心中的怨恨和愤怒,可这位老嬷嬷却好似打太极一般,三言两语便把崔大太太推了回去。
她很是恭敬地喊着夫人,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老夫人最是慈和,对小辈儿向来疼爱,您家同我们北程,那也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之间最好说话,不是么?夫人还是多顾念这姑娘些吧。”
这位老嬷嬷一番话说下来,忽地让崔大太太觉得她又回到了她婆婆面前,竟是没有反驳的余地。
老嬷嬷又朝她慈和地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说道:“我们老夫人担心姑娘的身子,专程请了这位常为我们家夫人姑娘瞧病的陈大夫,让她过来为姑娘也瞧一瞧。”
崔大太太一听,眉毛就是一挑。
难不成,程氏还以为他们拿自家姑娘的清白无言乱语吗?
她禁不住气得心胸起伏,未及言语,又听这位老嬷嬷说道:“您也知道我们程家人丁不够兴旺,若是当真……我们老夫人也只有欢喜的!”
这话锋陡然一转,崔大太太心里这口气立马散了去,她眼睛眨得飞快,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说道:“既然陈大夫医术精明,那帮小女看看自是好的。妾身在这里,还得多谢老夫人了。”
老嬷嬷笑了笑,点点头没说话,示意那位陈大夫跟着引路的丫鬟,进了崔乐苑的房里。
崔乐苑经了这一段时间的折腾,圆润的身子也瘦的差不多了,面色黄黄得似枯叶,瞧见大夫过来了,还吓了一跳。
崔大太太并这位老嬷嬷也进了房,她打眼见女儿这般,连忙安慰她道:“我儿别怕,让大夫好好给你瞧瞧。”
陈大夫将她左右手各诊了一次,确信无疑的朝老嬷嬷点了点头,受到老嬷嬷的示意,又替崔乐苑开了几贴安胎的药。
既然陈大夫也诊过了,崔大太太想起刚才那位老婆婆说的话,心思转了几转,说道:“我们家也是那家风清白的读书人家,若不是念及程家子嗣艰难了些,我们拼着这个姑娘不要了,也要把这胎给她堕了,再把她送进庙里做姑子去!”
她嘴上说着这话,眼睛不停地往老嬷嬷面上瞄去,老嬷嬷见她半是示好,半是威胁,笑了笑说道:“我们程家子嗣是难些,好在我们家大太太,是个有福气的。这一胎怀了十月,怕是近几日,便要临盆了。”
崔大太太听她提起闵氏,心中有些不快,阴阳怪气地说道:“那可真是好事,只盼着贵府大太太一举得男才好呢!”
老嬷嬷哪里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心中想着吴氏交代的事情,已是与崔家人说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过多言语,带着人回到了北程。
程家人来了又走了,态度比前些日子表明了些,是看中这个腹中孩儿的意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