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一支利箭对准了那只长得很是惹人瞩目的山鸡,却在弦发的一瞬间微微偏离,山鸡惊叫着逃开。岳清然面色低沉地抿了抿唇,随手扔了手中的弓箭,一脸生无可恋地靠着树,看起来很是疲惫。
他已经完全感应不到狐狸了,终究还是走了么。也对,毕竟是那么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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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长老打开大门,望着王座上休憩的少年微微一怔,王曾经穿的暗纹绣金黑长袍空荡荡地裹着那个少年。
长老一刹陷入恍惚,仿佛回到千百年前,小小的少年沉静着一步一步走上王座,银白的发从及肩一步一阶地长到及腰,最后一阶登临之前及至脚踝,转身,他眼中映着余晖,伸出手遥指远方,笙歌响起,威严横亘四方,万兽臣服。
“王,是您归来了么?”长老极其谦卑地弯着腰,恭敬地询问道。
少年闻言睁了睁眼,觉得困极,又闭上。
“换身合适的袍子来,这件大了。”少年伸手拉了拉往下滑的黑袍,不愿多言语。
“您此次应劫有惊无险,想必定有奇遇。”无意瞧见少年细白手腕上的红绳玉坠,不禁诧异道:“天水冷玉!”
“嗯?”少年终于撑开了眼。
“这莫非是那千年生一寸方厚的仙品玉石?”
少年抬起手腕,慢慢问道:“这东西有何用途?”
“温养神元,积蓄灵力。”
“区区小玩意儿何以惹得你惊诧?”
“传闻此乃天水神兽之泪,此兽无悲无喜,无情无泪,如此,王您便知有多此玉难得。”
那晚,月华流照,那个人笑着给他套上此玉,眼中满盛宠溺。
少年抚着红绳,觉得像是套上了枷锁,挣脱不开。
这家伙甚是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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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然站在那狰狞的庞然大物前,抬手凌空一握,一支冰蓝色的长箭带着凛冽寒意出现在他手中,搭弓屈指对准神灵,一瞬冷峻,苍山如海,天光乍裂。
又一次被冻醒,岳清然翻个身摸索着去捞床下的棉被,迷糊中腹谤着那只巨型丑八怪,自从和它干过一架打得它眼泪鼻涕一大把后每晚每晚都能梦见它,着实恐怖至极,令人发指!
摸,摸,摸……嗯?被子里有温温软软的毛团子,我什么时候给被子加毛皮里子了?继续边摸边捞,冰冷的触感惊得岳清然一个激灵跳起来,手中那把弓是扔了的没错!
默了默,满脸不可思议地抱起被子坐到床上,窗子大开着,借着漫天星辉注视着正睡得香甜的狐狸崽子,团子眯着眼缩了缩身子又往被子里钻。
岳清然抱着被子无声尖叫,又夹住翻了几个滚,如果不是怕狐狸挠他,此刻真想放声高歌一曲!
狐族长老望着王座上随意放置的黑色长袍,叹了口气。
王走前,说道:“狐族,再次拜托您了”
“您要去何处?”
“去应未完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