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就是岳清然天天领着陆朝灵和程清里在人间逍遥,美名曰这是在体察人情!
又是一夜,盏盏花灯映得满湖流光溢彩。
湖畔的漆红二层小楼里通身青衣的男子懒懒地倚着头戴青面獠牙的白衣男子,边靠边举着一串圆滚饱满的糖葫芦。
咬下一颗,沾着满嘴糖渣子,半是笑意半是揶揄道:“早与你说过,我迟早会抓到你。”
抬手摘掉狰狞的面具,露出一张俊逸出尘的脸,但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陆朝灵,你莫不是想不开去毁了容貌?!”
饶是白衣男子极力维持着礼貌地笑意听了这话却也忍不住想黑脸。
“我只是与你打赌玩儿,你何必为了躲着我竟如此糟蹋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这样输不起!”一副很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白衣男子干脆利落地推开了他,指了指楼下的木桥。
桥上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将手中的白玉骨扇一展,遥遥冲着他微微点头,倏忽间一闪便隐没人群中消失不见。
慢慢又咬了一颗糖葫芦,随手塞到身边的白衣男子手上,说着:“我去去就回,替我先拿着,不许偷吃!”
一跃跳下阁楼,青色的衣摆一甩便不见踪影。
漫天灯月花火,岳清然缓缓在狭窄的街道上走着,满街都是庆祝上元节而戴着各色奇奇怪怪的面具的行人。
细细寻着,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抓住了一人的手腕。
“这次总是不会错了。”
岳清然抓着那人手腕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伸手取下他的面具,与此同时他背后的夜空猛地一亮,陆朝灵那一张清浅无暇宛然如画的脸被火光映衬得很是飘渺,岳清然有些恍惚,仿佛觉得有绚烂的烟火在他眼中绽放。
一刹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是我输了。”
“二十串糖葫芦!”
“好。”
“半人高的桂花糕!”
“好。”
“八菜四汤,顿顿!”
“嗯。”
“睡到午时,天天!”
“你随意。”
“我要喝酒,最烈的那种!”
“你酒品一向不好。”
“琼玉阁五十年的百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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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潺潺,木桨吱嘎吱嘎地响。
岳清然趴在船尾,垂着手臂搅动了一湖星河,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手指拨拉着湖面伸长了手臂想去抓湖里的星子。
玩够了恹恹地翻过身,平躺在潮湿的船板上,半醒半醉地伸出手又去抓天上的繁星,握了又握却满是虚空。
醉后不知天在水地喃喃道:“要是彦师兄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抚一曲‘清梦’,大师兄肯定会应和着唱两嗓子,阿里那小孩儿心性要是也跟着一个劲的敲敲打打,实在是太聒噪了……”
松下了手臂,双手交叉枕在头下,眼里映着零零碎碎的星子。
“唉……不可不可,那样聒噪,小崽子睡不好觉又要闹脾气了——”
混沌中有冰凉的手背突然贴住他的额头。
“你喝了多少?”
“玉娃娃,你来了啊。”他微微睁大了眼,水气盈盈地盯着陆朝灵,突然又伸手燥热地扯了扯衣领。
陆朝灵瞥见他喝到脖子都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