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白玉骨扇掀开了幔帐,月白色的人影探出了身子,旖旎中竟生生添了一抹清绝。
“如此良辰美景,怎好辜负啊?”男人对着那来人腼腆地笑了笑,连梨涡都变得娇羞起来。
“怎么,你想等着芙蓉帐暖时她把你的心掏出来吃掉再去渡她?”陆朝灵微挑眼角,揶揄着从天水宗下来后就四处沾花拈草的岳清然。
不禁叹道,他这喜好招蜂引蝶的毛病这么多年竟是还没改掉!
“唔,说的倒也是,那小美人你可莫要怪我”岳清然抱得那女子更紧了,一派难舍难分的景象,“要怪就怪你作孽太多”
女子在他的怀里挣脱不开,疯长的指甲刺进他的皮肉,阴森怪气道:“你们是什么人,我的事也敢来管!”
岳清然带着十足的痞气抬起她的下巴,挑着眉道:“生死场,十里荒,三千青石天接水。”
他拍着她发抖的背,在她耳边轻笑道:“我在天水宗算不得很厉害,不过对你来说,足够了。”
女人的身体发软,紧张慌乱地恳求着:“尊者……尊者求求你,求你你放了我吧,我没有错……是那些男人该死,他们毁了那么多女人,他们该死!”
“可你死魂夺命,违逆天意,罪不可恕。”
已经晓得此事没有任何转寰余地,那女子一咬唇带着疯狂的恨意决心要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你们都一样,不是好东西,统统都去死!”狠戾狞笑却满脸泪痕的脸,凄厉尖叫中的女子满身通红,肌肤灼热滚烫,似是在竭尽全力燃耗生命。
“真是傻女人,这世间还没有谁能与我同归于尽。”他依旧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像在温柔对待爱人那般。
蓝色的灵力从岳清然手中断断续续溢出,缓缓包裹住怀中的女人。
他看见在她十四岁最好的年纪,一个又一个在她身上耸动的男人。
天水相接的幻境中,他眼含怜悯地伸出手捏碎了她的灵魂,连带着她所有生与死的记忆一并消失。几乎是同时,天水宗内的浮生绘上多了一幅手持琵琶眉眼带怯的少女图景,一旁的清心咒倏忽多镌印了一条。
“她也算是解脱了。”陆朝灵淡淡道。
“许久没来这人间,这里可真是越来越没人情味儿了”岳清然无奈地苦笑,抬手扶着眉骨满脸忧郁。
“这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
陆朝灵上前抚过他胸口的抓痕,一挥而过便完好如初。“做事仍是没分寸,无缘无故非要受那不必要的伤”
“受了伤阿里就不会总是说我偷懒了,对了,怎么不见他,他去何处了?”
陆朝灵转头隔着红栏眺望着窗外万家静寂灯火,折扇在手中轻轻敲打,道:“今晚阴气太盛,他怕是有的忙了。”
“趁他年轻气盛,多磨练磨练也是好的……我们找处休息吧”
“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助他,他不会有事的”
“……你哪里听出我担心了?!”
陆朝灵施施然地走到半透纱帐罗布的鸳鸯床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不用找地方了,这里就可以休息。”
“啧,这地方似乎不是很合适啊”
“过来睡,我给你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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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程清里的长吟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剑光,孤魂野鬼在他的剑下冒着青烟,悲嚎着魂飞魄散。
他一身白衣面无波澜地抬头猩红的月,渗着神秘诡谲。
手腕一转收回剑锋,屏息环顾四周,刚要放下戒备返身回城。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右肩便向后拖。
还没来得及再次出剑,只见自己刚刚站的那处地下有什么东西‘嘭’地一声炸裂,血肉四溅。
“月红,鬼怪死而复生之,愈强,不可抗。”
右肩被刚劲的力道钳制着不能回过头,程清里有些年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