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见他人如其名,面目肃然,气宇清劲,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陛下将士商案交我主审,明府有事请讲。”
闻人端方心里也是一愣,不曾想居然会惊动这位殿下,但想来是好事情。沉声禀报到:“殿下盛赞,下臣愧不敢当。案犯之一梁丘木暴毙,御史台遣人抓了张氏,押往台狱。臣恐不妥。”
御史台设台狱,受理各种特殊的诉讼案件。
京兆尹和张家来往密切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御史台.....
“牝鸡司晨这四个字倒是很合适御史台。”景秀星眸半阖,手指点了一下扶手。
谁都知道,现在朝廷上这四字是忌讳。但当初可没少说,特别是御史台的各位。
景秀见闻人端方低头不语,手指在檀木扶手上轻敲了一下。宫门前长长的走道上寂静一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闻人端方心中叹了口气。
他拱手正色道:“殿下,御史台对张氏一贯偏见,如今梁丘木暴毙,疑点重重。那张氏尚未及笄,还是孩童。臣恐....”
景秀微微颌首,道:“闻人明府所言极是,景职,快马前往台狱,莫要让御史台的嘴皮把人打坏了。”
邢狱之地,厉鬼避让。
景秀理了理朝袍的袖子,抬眼扫过地上跪着的几人:“孤听闻,察狱之官,先备五听,又验诸证信,事状疑似,犹不首实者,然后拷掠。”
到底还是晚了,景职到的时候已经打了三十棍。
天子脚下,监察百官的御史台,连掩饰一番都不屑!
闻人端方心中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叹息。公主殿下固然明睿,但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御史台这一弄,殿下心里如何不介怀,反倒是给月鹿找了个大助力。只不过这三十棍下去,不知道那孩子熬不熬得住。
跪着的几个人簌簌发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尊公主居然屈驾来台狱,还接管了这件案子。早知道如此,那钱是如何也不敢收的。幸好幸好,那个探监的来的及时!
“回,回殿下。张氏刁民,目无法纪,小臣,小臣.....”他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那小孩还未满十五。安律,十五以下七十以上都不得用邢,何况还有八议三请二减,听说那小娘子家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景秀也不愿与这些小吏多费口舌:“前头带路,孤去看看。”
“是!”连滚带爬的站起,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脸上一僵。
“又如何?”
听着殿下口气不悦,连忙答道:“有人探监张氏。是,是长宁公主府。”
景秀眸底不见波澜:“无妨。”长宁公主府,倒是很久不见那位姑姑了,这几日朝廷上弹劾她的人不少。看来多日不见,这位姑姑除了钱财还增了胆色。
听着殿下说无妨,心里松了口气。尊公主当然是她得罪不起的,但长宁公主也不是他能开罪的人。心里盘算着上司什么时候来,一边哈腰驼背毕恭毕敬的带路往前走。
御史台狱,负责受理各种特殊的诉讼案件,办公之所在御史台。这方监狱离的颇远,四面高墙,铁门上一个小窗口透风,墙角一个小口送饭。
而且那些‘特别’的案子,案犯大多等不到秋后问斩。故而台狱向来人迹罕至,一进去寒气好像是四面八方涌过来。
台狱没有女监,往里走过一条通道,拐过弯就见站着几个人,里头最远处有人负手而站,似乎在透过窗子往里面看。
景秀抬手,轻声道:“都在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