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娇和二狗子是初中一届的同学,搞不好也和二狗子上过,搞不好也对二狗子也有什么想法——这是张仲文的猜测。
“这个我真不清楚。他那么多女朋友,和谁结,什么时候结,一天三变没个准的,除非他真的抓个人扯证摆酒席,不然他说的话,没人信,他说话有人信么?”张仲文依然根据客观事实发表言论。
史慧娇垂下头,很是悲悯地说:“他想找个本地女人结婚还是挺困难的,就算找个外地的不认识他的,结婚第二天早上也打110或者120要民警或者医生来解救自己的,谁敢嫁给他啊?唉,物极必反,男人能遭遇的悲剧中最悲剧的一种,他的鸡巴很大,实在太大了,大到俄罗斯的女黑社会见到他裤裆里的鸡巴之后都吓哭了,所以,没有人敢嫁给他,他家里再有钱,老婆也要有命花啊!唉……这就是他结不上婚的原因。”
郝小静激烈地扶着电线杆咳嗽起来。
张仲文默默地翻了一下白眼,他不觉得他听见的是耿利荣结不上婚的原因,他觉得那是史慧娇嫁不去的原因。张仲文觉得自己对耿利荣的鸡巴非常有发言权,但是又不能对这两个女同事发言,就算简单诚恳地谈论一下自己的观感:“二狗子的鸡巴很正常,没有大到有毛病,你不要造谣败坏他的名声”也是很奇怪的事情。
“史慧娇,我问你一个我困惑了很久的问题……你比我还早进社三年吧,我们算是近十年的同事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不是咱们社有一个规定,如果一个女的名字里没有慧字,那么就是不要的?”张仲文决定拯救这次突然堕落的对话。
“我的名字里没有慧……”郝小静怔怔地举手。
“你爸是县长不算,爹妈都是副县长以上级的不算。”张仲文抱着胳膊补充自己的理论。
史慧娇明媚的眼睛转了转,“呵呵,……只能说,女生么,那个时代的爹妈一般不会抱太高的期望,随大流呗。我想想咱们所里有几个慧啊……嗯,慧芬,慧娟,慧芝,慧芳,慧娇,嗯,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叫慧慧。不过也你没好到哪里去,你给你的女儿叫霞姑,我知道是取彩霞姑娘的意思,但是就不能叫张彩霞么?我没有骂的你意思啊,张霞姑,如果单看名字,我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你的奶奶。”
张仲文惆怅地拍着脑袋说:“呃,不是彩霞的霞……是抽匣的匣。谁告诉你们宝宝是彩霞姑娘的?”
“哦,听起来很有说道的样子,是算命先生的杰作么?”郝小静非常好奇起来。
“一切只能怪蔡丽艳她妈。蔡丽艳坐月子的时候,她来我们家里看女儿,结果我就要睡在沙发上,结果被风吹了,感冒了。生病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是一个被警察通缉的逃犯,还是武功很高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常年化名伪装亡命在外,蔡丽艳是我怀孕的老婆据说要生孩子了,但是我也不能回去看她。嘿嘿——那是电影看多,发烧烧糊涂在做梦啦。后来好像孩子生了,蔡丽艳打电话告诉我说,是个女孩,我好像特别重男轻女,很生气,很不是人,我就对她吼,我不要,你自己卖了吧!然后好像在一个早晨,我就突然在我藏身的一个黑屋子门口发现了一个装红富士的苹果纸盒子,我拆开盒子,结果就真的发现宝宝裹着被子,躺在里面,3个月大,呵呵,伸胳膊蹬腿,对我啊啊啊啊地喊,好像在说,爸爸我来找你啦!嗯——我醒过来之后,就很没心没肺地对蔡丽艳她妈说了这个梦,那老太觉得我真的重男轻女,就很小心眼地带着蔡丽艳去报户口,给宝宝注册了个名字,叫张匣姑,好消息是,至少要比张盒姑听起来要有文化一点儿。”
这是张仲文第一次对自己同事们讲述自己孩子名字的来历,如果他没有莫名其妙地得绝症,那么会保守这个家庭秘密对外宣布易经八卦算命取字说,但是他现在很希望有更多人知道这个名字的真正由来。
结果郝小静和史慧娇却集体轻蔑地瞄了他一眼,她们不是弗洛伊德的女儿,但是她们听完这个故事自动学会了梦的解析,并更倾向于这个梦证明了张仲文初为人父时的确存在性别歧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