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早晚有一天，哥们也得和顾长渭、邢建伟分道扬镳，如今想来，早分一天，似乎更好。
“枫哥，怎么办？聚集到狗肉市场外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咱们雇的保安似乎是顶不住了，不但是咱们雇的保安顶不住，瞧你和赵老蔫、张国榮在这里受欢迎的程度，估计把派出所里的所有民警拉过来维持秩序都够呛。”
实在是没见过这种阵势，作为制片人的李樰，也被吓着了。
在我们老家五常，好像普通老百姓对于明星啥的，也没有这么热衷呀？！
嗯，就像是我姐拿了影后回老家，手里举着一个影后奖杯在大街上转了三圈，也没人过来问一声，你是国际影后吗？
“小樰…”
“嗯？”
“虽然现在才是国庆节，但你也感受到了，东北这边就已经很冷了，连我出门的时候，还都穿上了羊毛衫。”
“枫哥，你的意思是？”
虽然聪明，用王晶的话讲，李樰算是娱乐经纪人中悟性最高的一位，可即便如此，此时此刻的李樰，也没能明白江枫话里的含义。
“很简单，这里不是狗肉市场吗？你从剧组拿钱买上四五条狗，然后再在这附近的饭馆里请来几个大厨，就把锅支在狗肉市场门口…”
“枫哥，我懂了。”
江枫话还没说完，李樰就笑着跑出了院子，然后到外面组织人手请客了。
中国的老百姓都是最善良最淳朴的老百姓，都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当剧组找来五六个厨子，支上五六口大锅，为这些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炖上香喷喷的狗肉时，相信大家，就不会在这里如此捣乱了。
李樰走了。
张国榮的妆也化好了。
嘴唇干裂，目光呆滞，就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不管怎么样看，都像是女朋友梅燕芳跟人跑了的样子。
相较于张国榮，饰演催债的刘牧、黄博的妆容倒是有些凶狠，甚至还带有点愤世嫉俗的样子，稍有不顺心，老子就敢提到跟你们玩命的那一种人。
“嗯，枫哥，要不咱们先试拍一下。”
见张国榮和刘牧、黄博都已经化妆完毕，而拍摄现场的布置也已经差不多了，作为剧组的副导演，大为就举手提醒道。
“ok！”
江枫点了点头。
见江枫答应，大为在第一时间就举起了手中的场记板。
“action！”
“砰”的一声，有人把院门踹开。
紧接着，两个面色阴沉、头发油腻的催债人闯入金久南家，家里一片狼藉，垃圾到处都是，刘牧一边看着乱七八糟的环境，一边解开腰带朝院子里的厕所走去。
而另一个催债人黄博则是走向旁边的厨房，厨房里的垃圾散落在灶台上，见此情形，黄博顺手就捏住鼻子，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卡，有关于这段戏再来一遍。”
黄博才拍摄到这里，坐在导演监视器后面的江枫，就直接喊了停。
“老黄…”
“导演，您说。”黄博有点诚惶诚恐的意思。
虽然之前自己也跟着好友高虎，拍摄过导演管虎的一部电影《上车走吧》，但《上车走吧》和《黄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个是草台班子拍摄的艺术探讨之作；而另外一个则是传世经典，不信你就看看《黄海》中的这些演员吧，因为出演电影《无名之辈》而大火的刘牧，就只能在《黄海》中饰演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嗯，你不用这样！”
见黄博表情不太自然，江枫就笑着鼓励他。
“老黄，其实你演的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现在有点小小的问题，那就是你对于角色设计的太多。
又是皱眉又是扇鼻子又是嫌弃的。
其实催债人的形象不是这样的，他们只要能拿到钱，让他们直接跳进粪坑他们都干。”
“嗯，导演，我明白了。”
黄博很是兴奋。
江枫教自己演戏和管虎教自己演戏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江枫要的是自然，就是在某一种特定情况下的人的自然反应；而管虎则是你要这样演，你要那样演，你要怎么真实怎么演。
“嗯…”
见黄博确实理解了。
江枫就朝大为点点头。
大为会意，立刻举起手中的场记板。
“action！”
…
客厅里狼藉一片，而墙上挂着的除了小孩子的写真，旁边便是张国榮和关徔琳的结婚照。
在客厅地上，有几个酒瓶和盘子散落着，盘子边还有啃完的骨头。
刘牧上完厕所就走向卧室。
走进卧室，张国榮浑然不觉地在床上睡着，而黄博则在门口翻看着张国榮的裤兜。
走到床边坐下，刘牧贴近张国榮的脸闻了闻，转身看向黄博；黄博在张国榮的裤兜里翻出了一张纸币，便朝刘牧挥了挥。
“卡！”
拍摄到这里，江枫举起手中的对讲机，再次喊了“停”。
“大为…”
“在呢，枫哥。”
“我让你带的二锅头，你带来了没？”
“带来了。”
大为很兴奋。
也就江枫敢这么玩，演员在上场表演之前，只要剧情中有喝酒的地方，他就一定让演员真的小酌几口。
哪怕这个演员是张国榮！
就像现在，助理才把一瓶牛栏山二锅头递过去，张国榮真的就咕咚咕咚喝上两口。
而这两口白酒一到位，他的表演立刻就到位了。
“action！”
一巴掌把张国榮拍醒。
张国榮含混不清地骂着：“妈的！”
随后，他又转身睡着。
忍无可忍了，刘牧伸手，又一巴掌拍在张国榮头上，张国榮方才惊醒看着他，这才认出刘牧。
“你几点回来的？”
张国榮并不作答，缓缓直起身子，刘牧又一巴掌拍他身上。
张国榮皱眉。
刘牧不耐烦地呵斥道：“醒一醒我问你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