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终于看到穆战一行人了,盛京张灯结彩是谁给他们的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身着白缟面圣。
穆战一行人也看见他了,跪下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前,相卿先听见了“轰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棺材重重落地,震开地上刚铺好的白白一层雪。
黑漆漆的棺柩,太黑,太肃,重重落下的这一声直接撼在相卿心子上。
近在咫尺,可相卿突然勒马不前,明明是满街的红灯笼可却将他的脸衬地好苍白,他死死盯着那副棺柩,怒目圆瞪,双目通红。
穆战是最后一个跪下的,膝盖往地上重重一落,抬头,满目怆然,“臣有罪!未践陛下所托,穆战罪不……”
相卿堪堪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这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何必多问,棺材里装的自然是死人。
“回陛下,是……是虞国太子陛下。”
凿凿之声,“开棺!”
穆战惊愕抬头。
“朕说开棺,现在立刻!”
东风呼呼,天寒地冻,这满天的雪下的这样狂肆,何况这是街市之上,斯人已去,为何不给他留个体统颜面。
底下所有的将士都惊愕地没有反应过来,穆战一连串声阻拦。
相卿翻身下马,疾走快步,一脚踹翻阻拦在他面前的穆战。电光火石,穆战腰间的剑被相卿拔出了鞘,冷光亮刺人眼,相卿厉色,“开棺,朕要验尸!”
他运气将剑冲着棺柩,直直插入棺身和棺盖的缝隙中。
“陛下……”
“陛下,求您别起棺了!”穆战跪过来,死死地拉住相卿,低着头,千百般隐忍可还是满脸热泪,哽咽着嗓,“是他。”
听到这句,相卿堪堪站稳嘴里念念,抬头望着穆战,有些许迷茫,“是虞沉庭?”
穆战何其痛苦,仰天喘息一口气,攥紧拳头,“陛下,虞国太子已死。”
轰隆一声,如大厦之倾倒,他被瞬间压垮,相卿望着那副黑漆漆的棺柩,黑漆漆的,死气沉沉,虞沉庭就躺在里面……
没了?
怎么突然就没了!
笑起来极尽张狂得意的人,这样惜命小气的人怎么会突然开窍用自己的性命博一个天下大义的名声……
疼痛难忍,噗通一声跪在他的棺柩面前,相卿伸手揪在自己心口,是剜心之痛啊!
这个人也没了,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为讨你一声凶凶责骂故意用碎片割破手指,可怜兮兮凑到你面前说,“相卿,你看。”
他也不会起死回生,露出一张绝好的脸,扬起得意明媚的笑容,“真是蠢人,又被我骗了。”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哪怕他手捏江山一声令下天下待发,哪怕他为战场凶神他也杀不到地府将这个人拽回自己身边,哪怕他无所不能,可虞沉庭也死了,上天下地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此时宵禁,千家百户熄灯入眠,夜雪狂乱,大风呼呼中掺杂着撕心的呜呜悲咽声。
谁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