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天，图书馆自习室的空气却十分燥热，一排排书桌上摆满了考研复习资料，每个人面色潮红，手上却仍不肯停歇，奋笔疾书。大家就好像互相竞赛一般，眯眯眼，看看其他人，便又带着羞愧将目光投射到题目上。
离考研只剩两个月了，图书馆的学子也由一开始的不适应转变到现在的机械学习日常中，每天六点起床、图书馆门口排队、占座，一直学到十一点闭馆，这样枯燥的日子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不过慢慢也适应了。
许睿琦也是考研大军中的一员。
他一向运气不好，高考时发挥失常，将将过了一本线，为了北上独自闯荡，只能报北京的普通二本院校。虽说在学校也一直积极表现，但却总没拿下什么说得上名字的比赛，每年专业第二，风头全被第一抢走了，属于“叫不上名字的优秀学生”。
临近中午，许睿琦独自走出图书馆准备吃午饭，一出门，北方的寒风就逼得他拉紧了衣服。每天只有这点零碎的时间能玩玩手机了，他拿出手机，打开文件夹里那个蓝色的软件，食指划了几下。
“哎，还是来来去去那几个人，要么是猥琐大叔，要么是海王，谈个恋爱真的好难啊……”
没错，他喜欢男生。
但他二十多年来一场恋爱都没谈过的原因还不止于此——他想谈恋爱，他也想做爱，他想谈一场灵肉结合的恋爱。想要三观合，想要床上爽，想要积极阳光，想要器大活好。这样的对象哪里找？
划着划着，一个动漫头像的新id出现，“free”。许睿琦一向觉得喜欢看动漫的男生心思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他点开简介——“中国农业大学本硕，合适可，有特殊癖好。”
又是一个上来约炮的，看样子还玩s，也对，在bed上想找对象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是985本硕哎，好厉害，我只是个普通二本，985和二本之间的差距，好像很大……
他鬼迷心窍地点开了聊天框——
outside：你好，换下照片嘛？00
free：【点击查看】
outside：【点击查看】
哇，很帅啊，这么帅，还是985，会缺对象嘛？
outside：能看下下面嘛？
free：。。。？
outside：我先解释下哈，我不是变态，我只不过对男性的生殖器官很感兴趣，如果见到好看又粗又直的那种吊我会很开心，介于性欲和欣赏的那种感觉，你看过《掷铁饼者》嘛？看到那种很完美的肉体我会很开心，很激动，但也不全是出于性欲，更多一种“对于美的追求”被满足了的快乐。
这段话是编辑好的，也是许睿琦在bed上的开场白。当然也是真心的，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好好学生，从不干什么出格的事，但实际上他疯狂地迷恋美好肉体，虽然不约，但手机里藏了不少肌肉男的写真。自从他意识到在这上面几乎不可能找到真爱以后，bed对于他而言就成为了观赏美好肉体的软件，既然这上面的人都那么随意，那，不看白不看。
free：【点击查看】
好大……好粗……还是直的，完美的杏鲍菇形状！
outside：谢谢谢谢！很好看！
outside：对了，你说的特殊癖好是什么啊？
free：s，怎么，想试试？
outside：不了不了，哈哈哈，我上软件只是看看周围的人，你呢？只是约嘛？
一开始许睿琦对于软件上动辄约炮的人也是嗤之以鼻，他虽然对性有追求，但那也是在对对方有好感的前提下，不能被下半身控制上半身，身体上的欢愉只是暂时的，日常的生活里还是要保持积极向上的态度，不能终日精虫上脑。
但随着聊天的深入，他渐渐发现，许多人除了性事方面的狂野，平日里也是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他们可能是投身艺术的插画家、热爱运动的大学生、钻研科技的研究员，还可能是奶茶店里打工的精神小伙、四处找工作的年轻人。他们与普通人一样，来自各个阶层各行各业，他们也会在清冷的月夜发一些矫揉造作的文字渴求爱与被爱，也会拍下美景配上一段鸡汤激励自己。
此后，许睿琦再上软件，尽管仍会说自己不约，但如果碰到投机的人，也会与对方聊聊天。如果不是隔着网络，自己与这些人根本没有聊天的可能。他也会时常反思——我与他们有什么不同呢？我能不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呢？或者…我最后会不会也只能在肉体暂时的快感里忘却尘世的烦恼，梦醒后又独自神伤，如此反复呢？
free：算是吧，也不全是，谁不想谈恋爱呢，不过在这上面不可能找到罢了。
outside：确实，哈哈。
许睿琦一边回复，一边看free的主页。
99年的…喜欢看动漫…能源动力研究生，看主页感觉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普通大学男生，好吧，蛮帅的，想不到这样的人也整天约炮。
outside：能给我讲讲s嘛？蛮感兴趣的
free：…这有什么好讲的，你又不来。
outside：万一呢hh，我感觉你挺温柔的啊，想象不出来你s的样子。而且我虽然没试过，片还是看过的hh。
free：哦？你能接受什么程度？
outside：嗯，如果我将来的男朋友喜欢这个的话，我也愿意啦，我能接受的程度的话……
许睿琦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特别的人，聊天中得知，他会看寒王、法克儿姐的土味视频，也会看《追风筝的人》；会看死火海，也会看《咒术回战》，喜好繁多庞杂，谈吐幽默风趣又不失深度。看似吊儿郎当但是正经搞起学术来却又抓人眼球。
网上聊了几天，许睿琦头脑一热，决定见一见free。
outside：约个时间线下见一面嘛？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hh
free：不，要见面就约
outside：啊这……我说过不约的，但是我真的想见一见你啊
free：嘿嘿，那s可以？
……
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睿琦已经站在后门的围墙前了。
疫情期间，出入校园都要辅导员批假条。许睿琦身为班长，虽然表面上与辅导员见面还会打声招呼，但每次见面，他都希望是最后一次见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向同学问了问后墙的缺口位置，他便急匆匆地跑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翻墙，内心更多的是一种作恶的快感。跳下时，脚踝被野草割破了一道口，瞬间的痛疼与旷野吹来的冷风让许睿琦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太阳穴的血管猛烈地跳动着，四下无人，心脏跳动的声响仿佛在警示着他不要再往前迈一步。许睿琦俯下身，食指擦过伤口，将渗出的血珠送进嘴里。
他打开软件，发出一条信息。
outside：说好不做的哈，我只是想试下s。
free：那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车窗外划过的风景逐渐从郊区高低不平的楼房变成高楼，一边和出租车司机搭着话，许睿琦的心里恐惧逐渐盖过了兴奋感。
真的要迈出这一步了吗？
他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发送了一条信息
outside：嗯…不好意思啊，能不能不s，只聊聊天啊，我有点害怕。【已读】
再无消息
许睿琦悬着一颗心走到了约定好的酒店门口，左顾右盼。
free：我看到你了
free：我就在出租车上，等红绿灯
许睿琦向马路对面望去，隔着车窗玻璃，依稀能看见一个人在朝他挥手。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此刻涨得通红。他不敢看出租车，头一抬，盯着路口的红灯。
红灯转换成绿灯，小绿人闪了几下，许睿琦盯着红绿灯看的功夫，车已经开过来了。后座下来一个高挑的年轻人，一身黑，显得腿很长。
“嗨。”来人风风火火地向他跑来，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向酒店大堂。
许睿琦楞了一会，低下头跟在他身后，等他开好房，一路无言，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到电梯门口。
“认识一下，我叫付睿，叫我free就行。”付睿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侧过身子，飞快地说了句。
许睿琦向后看看，还好，没人。也赶快回了句“嗯。我叫许睿琦。”
两人像是执行任务的特工。
叮，电梯门开。二人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付睿崩着的脸软下来，右手一伸，揽住了许睿琦的脖子。“啊…能不能先别这样。”许睿琦吓出了声，往后退了半步，脸一下子更红了。
“好好好”付睿连声答应，双手抬起做投降状，“我可没怎么样啊。”
一想到明明是自己主动约对方出来的，许睿琦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见网友……刚刚我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我是想，嗯，我们先聊聊天，不要一上来就，嗯…”许睿琦脑子亢奋地运转着，想找个合适的词汇，“动手动脚的。”
一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有点伤了对方的心。
付睿轻笑了一声“好啊，我可不是什么流氓。”说罢，转过头去，对着镜子打理头发。
二人就在一种诡异的尴尬氛围中进了房间，付睿反手把门关上，啪嗒一声，一下安静了。
不行…得想办法，许睿琦心急如焚，他灵机一动“嗯，你听说过素炮吗，就那种开个房只聊天，聊人生啊，理想的。”付睿看着他，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可是，我比较喜欢吃肉哎。而且，不是你自己一开始说想试试的嘛，我怎么感觉我才是被骗的清纯男大学生啊。”
话音刚落，裤子掉在地上，白色的三角内裤包裹着半勃起的阴茎，勾勒出一个饱满的弧度，龟头部分的布料更是撑的有些半透明。许睿琦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喉结上下滚动。
真的好大…比照片上更大…
付睿坐到床上，又顺手把衣服脱了，八块薄薄的腹肌即使坐着也很明显，腰身的曲线，不知是因寒冷还是兴奋而挺立的乳头，这一切在许睿琦的眼里，简直是美到极致，蛊惑着他失去理智。
他抬起右脚，罗纹编制的白袜一直包到脚踝，他的足弓很高，白袜包裹下显出好看的弧度，颇有几分艺术品的感觉，“想舔吗？”付睿压低了声音，像是诱惑白雪公主咬下毒苹果。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热起来。
“嗯…干净的吗？”许睿琦仅存的理智让他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付睿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呆了会，又挂上熟悉的笑容，“当然，新的，我可是很善解人意的。”
“嗯…那好吧。”许睿琦蹲下，脸凑到付睿的脚前，一点一点凑过去。鼻尖先触碰到了脚趾，嗯，没骗人，只有一点点很轻微的气味。不是臭味，是针织物的味道混合着一股…温暖的味道，人的气味。他使劲吸了一口气，好暖啊，缓缓仰起头，足尖划过人中，他轻微张开嘴，将脚趾含入口中。舌头学着男优的动作，缓缓地舔过每个脚趾。
付睿的手盖在了许睿琦的头顶，没用力，只是抚摸着他的头发，嘴里发出享受的喘声。
“换个姿势。”付睿说到，把脚抽了出来，“从脚后跟伸出舌头一直舔，舔到脚趾。”
许睿琦听话地伸出舌头，喘粗气，像只狗一般。
付睿将脚放上去，缓缓地上下移动。他的声音里也沾了几分情欲：“把我袜子舔湿，才有肉棒吃。”
许睿琦闻言，眼睛尽管还是闭着，眼皮却轻轻一颤一颤，舔舐白袜的动作悄悄加快了一点。几个来回，他睁开，带着哭腔说道：“你这袜子…太厚了，湿不了，我舌头都干了…”
付睿有些好笑，不会是真搞到处男了吧。他双手捧起许睿琦的脸蛋，凝神看了看他的脸。嗯，确实眼睛很大，还噙着些泪雾，皮肤又白又嫩，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好吧，那你就直接给我口吧。”他将内裤褪到膝盖，勃起的肉棒一下子弹了出来，吓得眼前的少年往后一倒。
“你这…也太大了吧，不是说好16的嘛？”许睿琦的神色有些惊恐，这么大的东西塞到嘴里，怎么可能？
“怎么？大你还不愿意了？而且我这真是16啊，不信你找尺子来量。”付睿真的被这小孩逗笑了，以往的约炮对象可都对他器大活好这一点赞不绝口，怎么还有人嫌大的。“乖，听话，你先把头头含下去。”他语气变得更温柔，带着一种魅惑，又有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许睿琦看着眼前的巨物，又抬头看了眼付睿。嘴唇紧紧的抿着。
算了，毕竟是我主动约人家的，好歹要让他射出来吧。射出来就没事了。
思索了一会，他调整好姿态，膝盖着地跪在地毯上，嘴巴环成o型，缓缓迎上去，将付睿硕大的龟头含入嘴里。最先有感受的，是鼻子，闻到一股男性的腥臭味，他皱紧眉头。
同样皱紧眉头的，还有付睿。他的龟头抵住了许睿琦的上颚，缓慢抽插间，牙齿都要刮过肉棒，纵使他还年轻，还很硬，也硬不过牙齿啊。“放轻松，别用牙齿。嘴巴再张大点。”
许睿琦调整好呼吸，照着付睿说的做。“嗯。”头顶传来满足的叹息声，“嘴巴吸气，用上你的舌头。”许睿琦舌头在口腔内绕着肉棒乱舞。“舔龟头呀。”
付睿手又摸上了许睿琦的脑袋，不过这一次他手配合着身下的动作，一前一后地推送着许睿琦。抽插逐渐加快，突然，付睿一吃疼，他立刻抽出巨物，还没等他发火，就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上了。
“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好累啊，我嘴巴…一直张着，脸还一直被你的毛戳，你插的又好…快。”许睿琦大喘着气，支支吾吾地说着话，他手抬起，拭去眼里的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会帮你口出来的。”
付睿心软了下来，“没事，我们再试试，我慢点。”
一分多钟后，噗的一声，许睿琦将付睿的肉棒吐了出来，狂吸了几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好意思…，不过你实在太大了，我最多只能吞到一半，你…能不能不要试着硬塞进去。”
付睿没说话，带着笑意看着他涨红的脸颊。
真好看。
“还有，你怎么还不射啊，我有很尽力啊…”
“这就想让我射，你是高看了自己的口活还是小瞧我啊。”付睿想调戏下这个小处男，“这样的话，还得起码半个小时，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射。”这倒是真的。许睿琦的口活约等于零，也就是眼前这纯洁中带着几分淫荡画面太过于诱人，不然他都该软了。
半个小时？许睿琦听了只想赶快逃走，“我的嘴巴…我的嘴巴会脱臼的。”
“那要不，用你的屁股？”他笑得眼睛眯起了一条缝，用一种戏谑的口吻问道。
“啊，不行不行，说好了不做的，我真的不做，我…要留给我喜欢的人。”许睿琦被吓得连摇头。
“用屁股也不是非要插进去啊，再说，你灌肠了吗？”
“没…我知道如果要做的话要灌肠…但是我没试过灌肠，也不会。不好意思。”许睿琦完全不敢正视对方的双眼，只低头看着地毯。
“你看，我就知道。”付睿拍了拍许睿琦白嫩的大腿，啪啪两声，一个粉红的巴掌印就浮现出来，“你用大腿把我下面夹住，也不麻烦你了，我来动吧。”
说罢，他便把自己的巨物放到许睿琦两腿之间，又掐了下大腿，“夹紧点。”
付睿身体上其实并没有很爽，这次约炮的体验比起之前差远了，处男就是麻烦。但同时，玩弄小处男又让他精神上感觉有种犯罪的错觉，刺激中带着几分愧疚，也许正是这样，他无法像以前一样，变身成完全沉迷于情欲的野兽。他一直眯着眼，偷偷观察许睿琦的表情，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愉悦，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许睿琦躺在床上，仰起头，完全被动地看着对方倒润滑油，开始抽插，仿佛自己完全不置身其中，自己刚刚在干嘛？给一个陌生人口？刚开始亲眼如此巨大的肉棒他还十分激动，但男性独有的腥臭味与激烈撞击中嘴唇伤口流出的血腥味让他渐渐感到恐惧，他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到嘴边只化作声声轻喘。他有一种被强奸的错觉，委屈与害怕的情绪从胸腔上涌，突然就很想哭，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好脏啊，变成了那种自己瞧不上的人。
他轻轻地哭了。
他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但嘴巴发出的呜咽还是引起了付睿的注意。一开始，他还不想坏自己的兴致安慰这个麻烦的处男，但第一滴泪顺着许睿琦脸颊往下滑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了。毫无配合，坏人情趣，他不想接着插一截木头了。
处男真是麻烦。
“喂，别哭了行不。”付睿停下了下身的动作，话语中带有几分愠色。“明明是你约我出来的啊，怎么搞得像我强奸你一样。”
身下人哭得更大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没事的，你继续吧。”
没事个屁，说话都带哆嗦。
“别整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出来约炮的，不是听你忏悔的。”付睿兴致全无，下床，穿上裤子，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眯了一口，吐出云雾。
“真没劲。”
许睿琦突然冷得发抖，他双手抓上被子一角，把自己裸露的身体包裹起来，“不…嗯…我…对不起。”声音越说越小。
“冷？”付睿注意到了他不自觉的颤抖。
是，空调都没开，之前都忘记了，现在情欲褪去了，才突然感觉到。
嘀，空调开启，电机缓缓运作的声音填满了空洞的房间。就像电视机开着，就不需要再有人说话一样。二人良久未说话。
付睿皱起眉头，隔着烟雾看着许睿琦，他就像刚出生的圣子一样，蜷缩成一团，轻轻抖动，被角间露出雪白的肌肤。
恍然间想起聊天时对方说过不喜欢烟味，他走到洗手间，将燃着的烟头按在水池里。水龙头怎么也流不出温水，没办法，他直接用冷水泼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到房里，许睿琦抬起头，他们二人目光对视，反倒是付睿被盯得有点慌乱。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花钱开了个房，人没睡到，床我可得睡睡。”
“真的抱歉，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搞这些…还白白浪费你的时间。”
“算了算了，别说这些。”付睿摆摆手，不想再看见他这么受委屈的模样，“今天也就是我人比较好，换别人可能真的会强上你，甚至打你一顿什么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许睿琦突然打断他的话，大声说道，“聊天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给我一种很温柔的感觉。正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才会想见一见你的。”他说这番话时，眼睛始终看着付睿，闪着光。
呃…这算是被发好人卡了吗？
付睿自诩嘴巴很甜，面对小处男的真诚发言，他却不知道怎么回复。
还是许睿琦打破了沉默。
“嗯…我有什么能补偿你的嘛，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你提个要求吧，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他说这话时羞红了脸，“或者给钱也行，我家挺有钱的。”，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他连忙补上一句，“啊对不起，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的想要补偿一下你。”
害羞的样子真可爱，付睿心想。
“不如，”付睿坐在床上，二人距离拉近，四目相对，“我们打个素炮吧？”
“啊？素炮？”
“不是你自己一开始说的嘛，只讨论人生啊，理想什么的。怎么？不愿意和我分享你的生活？”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啊？啊！可以可以，你想聊什么啊。”
付睿手一撑，跳上床，坐到许睿琦旁边。“你现在的生活咯，梦想咯，这样。”
“我现在的生活很无聊哎，考研嘛，就是每天去图书馆学习啊。对了我觉得你很厉害的一点就是你明明能保研，却还是考研，为什么啊？”
“为什么？”付睿头一歪，想起来很久之前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想…去更好的地方，想成为更好的自己。”
许睿琦坐在一旁啪啪啪地鼓掌，“我也是啊，这一点我真的蛮崇拜你的。”
这话别人说出来还可能是奉承，但许睿琦瞪着他一双大眼睛，付睿相信他是认真的。
“我这人运气一向不太好，每到大考或者人生的关键选择点的时候，我总会发挥失常，到现在快大学毕业了，虽说还算优秀，但总是不能让人注意到我。”许睿琦看向空白的墙壁，双手撑头，“你知道世界第二高峰是什么嘛？”
“呃，还真不知道。”
“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但极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第一次知道是我初中地理老师告诉我的，他教我，不要做第二，第二是最惨的，明明吃的苦也很多，却不为人所知，要做就要做第一。”他顿了顿“当然我不是说一定要做第一啦哈哈，我只是想要让人看见我，看见我的努力与付出，明明我也很聪明，很优秀啊我也很能吃苦。”
“哈哈哈这都是我自吹自擂啦，在你眼里我肯定不算什么。”
“学院保研名额只有一个，轮不到我。如果不考研的话，本科生的发展一眼就望得到头。我不害怕平庸，但是我怕我将来会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够努力，我更怕我自己会恨，恨自己明明努力了还是碌碌无为。”
“我当初想法也是差不多，嘿嘿。”付睿摸摸头，下半句没说出口，可惜，我早已丢了自己的梦想。
几年前的付睿也是意气风发，他带着全家的希望独闯北京，家里人只知道他是全家的骄傲，985本硕。但是在偌大的北京，他只是一个分母而已，一次次的碰壁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少年热血漫里的男主角。面对黑幕，他愤怒却无能为力，面对成功者，他羡慕却再难以像以前一样鼓起勇气追逐。他只能用性爱的快感麻痹自己，只有在短暂忘却自我的空白中，他才能忘记生活里的种种不如意。
“你现在梦想成真了啊，你已经很厉害了。”许睿琦转头看向他。
“我…我很失败啊。”鼻头一酸，第一次说出心里积蓄已久的话，他强忍住泪意，只咧出一抹苦笑。我自暴自弃，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从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到现在查无此人，都是他自作自受。
突然，付睿只感觉眼前一黑。
许睿琦一把环抱住这个失意的成年人。
“嗯…虽然我没经历过你的遭遇，但我大致能体会到。”他边说边轻拍付睿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妈妈抱着孩子。“嗯…这样可以吗，我伤心的时候就会想被人抱抱，可惜没人会抱我哈哈。唔，另外，可能是我小时候看台湾偶像剧看多了，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实现的！加油付睿！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说下，我看到了都会第一时间回你的。”
“谢谢。”付睿不用抬头就能猜到许睿琦此时必然是一副鹿小葵的模样。
得到了回应，许睿琦手上稍稍用了点力，抱得更紧了。
二人上身都没穿衣服，紧紧相贴，付睿此刻心里却无神想其他，只想闭上眼睛，享受对方给予的温暖。
“可以放开了。”付睿睁开双眼，话语中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并不是伪装的。
“哦哦。”许睿琦闻言赶快松手。
“你身上挺好闻的。”
“我为了见你特地洗了个澡啊，哈哈，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吧。”
洗了澡都不知道试着灌个肠，付睿腹诽，不过…还好你没有灌肠。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你先回去吧。”
“嗯，你还可以吧？”许睿琦抿着嘴侧头看着他。
“没事，我现在挺开心的。”
许睿琦穿好衣服，心情显然已经好了许多。转身离开前和付睿打了个招呼。
“我走啦，拜拜。”
付睿还在想怎么和他道别，以往常用的台词用在这个小朋友身上总感觉不太合适，许睿琦走的急，临关门付睿只来得及喊出一句：
“考研成…功。”
功还没说出口，房门就关上了，房间里一下静下来，只留下空调外机的轰鸣声。
也是…毕竟自己那么脏，怎么好意思去争取一个如此玉人的爱呢。
突然手机一响。
outside：有兴趣加下微信吗？我感觉你人真的很好，想深入了解下。
free：好啊
outside：我只加大号！！不加小号哦。
free：我没有小号。
这话说的对，也不对，他本来是有小号的，但往后就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