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摆了一桌子。路柯桐洗了手在料理台前坐下,不管不顾地吃起来,口齿不清地说:“这些年,我就没吃过好吃的饼干儿。”
“我当真了啊。”温凝笑得很开心,或者说从路柯桐进门后,她就始终笑着,“你叔叔带弟弟们去露营了,也不知道去几天,正好我不用被孩子烦,做饼干或者打理花房都行,悠闲得很。”
“花房?”路柯桐停下,“你有新的花房了吗?”
温凝说:“我喜欢摆弄花草,后来种得多了就腾出地方弄了间花房,偶尔还能教孩子们认识些植物。”说到这儿,温凝忍不住笑出声,“记得以前你偷拿家里的盆栽么?还什么廉颇负荆请罪,你带盆栽认错,就你机灵。”
路柯桐只是笑,笑完低下头继续吃。温凝拿出一盒牛奶倒进杯子里,说:“别干吃,喝点儿牛奶,那时候天天喊着长个,现在长这么高了。”
“你走了以后我就长了不到一厘米,不过我都自称一米八。”他连吃带喝的,吃完饼干又开始吃刚做好的小蛋糕,后来忍不住问:“妈,叔叔对你好吗?”
温凝说:“好啊,我很幸福。对了,你爸怎么样?”
路柯桐支着下巴:“就那样呗,整天呲儿我,而且现在我和费原一起回去吃饭吧,他俩对话就跟领导开会似的,我待旁边就像一秘书,还不知道隶属于哪位领导。”
温凝拆穿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直待到下午,午后路柯桐就陪温凝喝茶晒太阳,小桌上放着几个盒子,温凝一个个拆开,里面都是给路柯桐买的小东西。
“这个水杯的图案是我照着矢车菊自己画的,你那个餐厅不是叫森林小筑么,我觉得画植物比较合适,以后给员工开会就用这个,老板不都是得端杯水么。”
“你说得像以前的国营厂长。”路柯桐握着杯子发牢骚,眼睛却盯着杯身的图案没离开过,“又是小花花,我过了生日就二十六了。”
温凝没搭理他,又拿出两个钱包,说:“这俩一样,你和费原一人一个,你的我找手工师傅绣了路的首字母,这样就不会混了。”
路柯桐立刻把钱包拿出来换新,面上高兴嘴上却说:“你之前给我寄的包还带流苏,走路的时候感觉自己可浪了。”
温凝被他逗得一直笑,他看看窗外的阳光,忽然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出声喊了句“妈”。他努力组织语言,但脑子还是很乱,“你走了以后,我有好好照顾旧花房,不过开始没什么经验,还是种死了好几株花。”
“大学我选园林也是想弄好那些植物,我总觉得等哪天你想回来看看的话,要是那些花花草草还在,你肯定会很高兴。”
“以前那个花房是你寂寞时的消遣,现在这个是因为你真正喜欢,我能感受到你过得很幸福,所以我也好高兴。我……”
路柯桐停下,他吸吸鼻子又揉揉眼睛,最后干脆捂住了脸,“我特别想你,妈。”
温凝起身走到他旁边,然后抱住了他,十年前路柯桐说过“如果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家庭,能不能也不要忘了我。”她明白路柯桐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些不安和忧虑。
傍晚时分路柯桐离开了,并且约定好等叔叔带着弟弟们回来后,他再来玩儿。邱骆岷过来接他,上车后问:“路郎探母很心碎吧,要不要去开心开心?”
路柯桐攥着安全带没什么精神,想起费原说的,心情不好就和邱骆岷去玩儿,叹气道:“我想费原了。”
“操,受不了。”邱骆岷发动车子,也不知道开去哪儿,“费原有什么啊,不就是帅吗?不就是丧吗?完蛋东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