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梁时砚除了这个行为就没有再做其他的,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气氛裹挟僵持沉默。
任怜平复心情,手掌撑着地面,起身说:“梁时砚,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的口吻看似平淡冷静,实则隐隐有着些许的颤抖,潜藏其下的是汹涌波涛,只要梁时砚点过头,她会毫不犹豫和梁时砚解除婚约。
要知道,她任怜可也是任家的大小姐,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软柿子。
梁时砚又怎么样?
任怜没有等到梁时砚的回复。
男人转过身,坐在沙发上。
下一秒,他的后背靠着沙发,立马就要睡着。
任怜走上前,注视着黑暗无边里的那张脸,她想找理由解释梁时砚刚刚的行为,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刚刚梁时砚的行为已经足够代表了一切,他已经不爱她了。
甚至于说,他抗拒她接触他。
任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嘴唇抿得愈发得紧。
时间过了十多分钟。
梁时砚合着眼眸,喃喃自语。
任怜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也没法听清楚。
因为她不打算靠近梁时砚。
以及,她打算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
姜致没有回原来的楼层,直接去了周融家。
夜里的公寓维持着原本的样貌,窗口微微吹动,姜致仅仅是些许扫过两眼,遂后收回目光,望向客厅里的大屏幕。
电视无声播放,姜致也在心里数着时间。
周融肯定不会回来,因为他要陪着任怜。
等他回来,自己应该差不多能回去。
姜致指尖摩挲着遥控器,默默叹口气,屈膝抱在跟前。
明明灭灭的光阴流转,投射在女人的脸上,她眉眼低垂,脸颊埋进膝头,晕染出几分怠倦来。
咔哒一声。
门锁从外拧开,姜致侧头过去。
迷蒙视线里赫然出现颀长身影,时间仿佛也消融在他的背影里。
月光随之倾斜落下,风声轻下。
周融神情清冷,却丝毫不意外姜致出现在这,他目光短暂停留几秒,弯下腰,换鞋再踏出玄关,周身携带三分惬意漫不经心。
姜致:“……”
不等姜致开口,周融便淡淡询问道:“洗过澡了吗?”
姜致一愣,反射性摇头。
人的身影和压迫感与此同时靠近姜致。
姜致再抬头,周融站到她的身前,抬起手掌,粗粝指腹抵着她的唇肉摩挲。
食髓知味的,姜致一瞬间想到了——
刚刚在车上的那场荒唐大梦。
旖旎的,漂泊的,却又带着摧毁一切的暴力。
姜致脸跟着一红。
周融不容置噱:“那就一起洗。”
姜致可不想再持续刚刚的事情,腿根疼,腰也酸,她没接话,只问道:“任小姐送回去了吗?”
看着周融逐渐危险的神色,她顿了顿,方才改口说:“现在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要不然下回再一起——”
可姜致和周融都清楚,这不过是姜致画的大饼,用来搪塞他的。
周融没说话,大拇指再进一寸。
阴翳伫立在风中,身影曳长再暧昧纠葛。
这下不仅仅脸红了,耳背都是红色。
姜致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周融,仔仔细细往下看,她的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是真不明白明明他可以找任怜,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持续刚才没完的事情。
满心愤怒充斥着心口,胸膛起伏,她的眼睛直勾勾的,谴责周融就是个下本能主宰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