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兰用力点头,将一个羊皮袋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又从里头小心的拿出一张尽力叠平整,但依旧显得有些发皱的报纸,后头还有一张褪色的照片。
“长水书记也是好人,他老人家早早去享福了,这份福报就留在您身上了。那些作恶的王八蛋,他们的报应来了。”
席唯吃了一惊,“这是……”
孙友兰打开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小幅地形图说道,“这是当年长水书记带着老一辈勘探地质水文的时候留下来的资料,当时还上了报纸,后来因为发现这条地下河一直通往境外,涉及到邦交问题,就变成保密资料了。这报纸是我们家买来留念的,裱在相框背面了,上回您说要查那些污染环境的鳖孙,我就想起来这东西了。”
“还有这张照片,是前几年,我带游客进山里头玩,给他们拍照的时候,不小心拍废了的照片,但是过后我自己仔细看的时候,发现好像把棉纺厂的人也给照进来了,看起来是他们的大人物,您瞧瞧能用的上不?”
席唯接过照片,虽然底片过曝,中间的人物照的不清晰,但是远景的确能看出来有几个人,其中一个,看身形正是沈复,另外一个穿着浅绿色的背心短裤,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只不过认不出是谁,两人从棉纺厂门口往里走,身后跟着十来个人,从山上这个角度,正好将他们框了进去。
席唯仔仔细细的将东西包好,又交给了孙友兰,“是有用的。但是我现在不方便拿,可以请你帮我用平邮寄给令堂吗?我回京后跟他去取,这样更安全一些。”
孙友兰闻言大喜,“那是不是就能把那个厂关了,叫咱们村摘了血癌村的帽子?”
席唯认真点头,“可能有点慢,但是一定能关掉。村子里有其他人得了这方面的病,也可以请他们进京看病,联系我就可以。”
说着,席唯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孙友兰。
孙友兰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黝黑的庄稼汉子,硬是憋的双眼通红,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硬生生的邀请席唯上了他的拖拉机,把席唯送去了公交站点。
......
颠簸了几个小时后,光亮抵达酒店之前,席唯从楼下的餐厅提了一份早餐,自然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房间里的人很快就有一间退了房,只留下谢临川要求保护席唯的两个人,将近中午的时候,谢临川跟谢青山也回了酒店,只有裴钰还不见踪影。
“裴钰呢?”席唯好奇的问。
谢临川喝了口矿泉水,“甭管他,警局呢,说是查到电话信号了,那边追踪到了一个妇女,似乎是曲淼的老婆,说是有重大进展,连夜跑出去提人了。”
谢青山若有所思的说,“小裴在这边的朋友貌似不少,都是能人,倒显得我们几个打酱油了。”
谢临川嗤之以鼻,“不然你还打算怎么样?有现成的功劳捞,换我做梦都笑醒。咱们要是没有调查结果要求,干脆就直接等现成的,一把年纪了还出去跑外勤,遇到以前带的兵要被笑死。”
谢青山也笑了,“成,那咱们就结结实实的休息,我也不打扰你们俩二人世界了。”
席唯笑着挥手作别,似乎真的就巴不得什么也不用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