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倩倩眼里泪光打着转,更是迸发着强烈的恨意。
“你主子真是好样的,拿我在前面当枪使,她稳坐在后面看好戏。”
侍女嗤之以鼻:“我家小姐身份尊贵,这些脏手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自己做。如果不是姨娘你自己太笨,怎么会被人拆穿。”
“我家小姐已经很念及旧情了,特意让奴婢给你送个馒头。饿死你自己也就算了,要是饿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马倩倩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啊。
侍女以为她在为白天的事情难过,又锁上了门转身离开。
等她刚走,一道白色倩影从暗处走出。
贺兰芝眉头紧锁。
小姐?药?
她今晚本来想过来问马倩倩为什么要害她,却没想到一过来,就看见一个蓝色衣衫的侍女站在柴房门口。
那衣服打扮,是祝府的丫鬟无疑。不过此处烛火黯淡,她没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的丫鬟。
祝成海育有三子一女,长子祝武宣和长女祝欢怡都是祝李氏所生,次子祝武霖是小李氏所生。
幼子祝武平据说是个侍女偷偷爬上了祝成海的床怀上的,那侍女生下孩子之后,就被发卖到了其他地方。
难道,是祝欢怡的人?
贺兰芝眸子沉了沉,但她嫁入祝家一个月了,从未见过祝欢怡的影子。
她深深看了一眼柴房,还是决定今晚先不问马倩倩了。
回到荆园后,贺兰芝喝了一口热茶,抬头问:“月姑,你知道三小姐吗?”
“三小姐?”月姑不明所以,“您打听三小姐作甚?”
贺兰芝羽睫微颤:“我听闻相爷是三子一女,可我只见过夫君和二弟,所以有些好奇。”
“欢怡小姐从小身子便不好,听说时常会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从小就被送到山上的道观里当姑子去了,只有每年的大年三十才能回祝府吃顿年夜饭。”
贺兰芝眉头紧锁:“这么说,祝欢怡是一位修道之人?”
“呃,应该算是吧。”月姑挠了挠头,“不过欢怡小姐的师父说,她过了十六岁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她说着,抬头望天掐算道:“今年正是她在道观的最后一年。”
贺兰芝心中越发堵得慌了,照这么看,祝欢怡应该不至于联合马倩倩伤害自己。
毕竟她这些年不在家,就算与祝武宣有些兄妹情谊,但也不至于因她哥哥的死,从而对自己产生怨恨。
那么,那丫鬟口中的小姐是谁?
月姑却没有看出她神色中的忧虑,自顾自的说道:“您没见到四公子呢,主要是因为夫人不喜他,将他赶到了乡下养着。说起来,已经有三四年没见到他了。”
“哦?公公不心疼?”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孩子。
月姑迟疑着摇了摇头:“老爷对府中所有的少爷小姐都是这样,不闻不问的。至于心不心疼,我想还是有的吧。”
贺兰芝搓了搓手臂。
还真是心狠,女儿一年只能回一次家,最小的儿子现在生死不明。
贺兰芝一时不知高丽君投到祝成海身边,以后究竟是好是坏。
次日,前去马家村调查的人回报,那马老四果然是马倩倩的亲叔叔。
还从马老四的家里,搜到了一锭十两银子的银元宝。
祝成海动了大怒,要将她杖责五十赶出府去,还是祝奶奶说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才没有动刑。
只不过,她被安排去了另一间更偏远冷清的院子单独居住了,连之前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被收回去了。
听到王澜禀报,贺兰芝头也不抬的翻了翻账本:“嗯,我知道了。”
王澜和月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
这天大的好消息传来,少夫人神色怎么好像波澜不惊?
“与贺兰渊的一月之约,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眼下铺子的生意如何了?”贺兰芝问。
王澜如实禀报:“已经结清了货款和扣除成本的部分,已经盈利一百二十两银子了。还有一部分成衣,预计会有七十两银子的进账。”
这算的是纯利润,一两银子已经够普通人家柴米油盐一个月了。
“那贺兰记这几日怎么样?”
王澜说:“他们最近生意倒是挺好,不过我看布料都是陈年旧货,一匹蜀锦他们八两银子就卖了。放在其他布庄,至少是十五两银子的定价。”
贺兰芝轻笑,看来她这位好哥哥是真急了。
虽然每一匹布只赚了两成薄利,却是赚了个吆喝,把贺兰记的名声给打出去了。
“少夫人,以贺兰记现在的发展趋势,恐怕有超过我们的嫌疑。”王澜指着账簿说,“仓库里的存货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我们还得拨一部分银子买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