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与殷臣额头抵着额头,漆黑眼瞳一眨不眨对上他的双眼:“安静,我还没说完。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叫我宝宝,否则我在你家浴缸割腕自杀。”
殷臣沉默片刻,两人睫毛近乎相贴,颤抖着交缠在一起。
“宝宝。”殷臣低声说。
“好乖。”宋葬终于舒服了。
他把贴在自己心脏处的触手扒拉下来,捏了捏软弹可爱的吸盘,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殷臣没有出声,但是耳朵红了。
第一次不动声色地红得那么快。
宋葬也装作没看见,把果冻质感的触手揣在怀里,压了压,挡住自己的隐私部位。
毕竟他现在没穿衣服。殷臣这个变态,把他光溜溜地抱在怀里,也不知道抱了多久。
真是的,越想越喜欢……
宋葬呼了口气,让自己的态度别太快黏糊起来,正色道:“殷臣,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个只能……单线程处理感情的人。
“你或许会对我又爱又恨,产生各种极端的、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延续这段关系。而我,其实也比你想象得更极端。
“只要我发现自己最在意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只会增加我对你的好感度。其他人的优先级,只能排在你之后。
“自从认识你,我和小白每日聊天的时间都少了。我怎么可能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殷臣,你把我从无边无际的麻木空洞里带出来,让我变得有血有肉,会发脾气,大声吵架,有撒娇的底气,重新学会把后背留给信任的同伴,不再是虚情假意的示弱与依赖。
“你认为这些是没有必要的感情,但我很感激你,我只认你一个人,你就是我的爱人。无论你是一簇小火苗,一条小白蛇,还是我根本看不明白的奇怪生物……我喜欢你把毒牙贴在我的动脉上,喜欢你把我含进嘴里,喜欢你的八百只眼睛全部盯着我,讨厌,你怎么样我都好喜欢。”
宋葬把自己说感动了,抱着殷臣抹眼泪,凶巴巴的气势早已一扫而空,恨不得立刻被死在殷臣怀里。
殷臣被宋葬指挥着抬手搂紧他,敛眸沉默地听着,任由他流不完的眼泪打湿衬衫。
别说继续吵架,殷臣酝酿多年的怨气都快被他哭没了。
一点一点变凉的泪珠,像尖锐冰冷的匕首剜开心口,硬生生拖拽起大片涟漪。
看着宋葬色泽昳丽的眼尾,抵了抵刺痛的舌尖,殷臣幽幽开口:“你居然和一只狗的尸体,每天聊半个小时。宝宝,你才是变态吧?”
“……干嘛要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宋葬愣了一下,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煞风景吗?殷臣不这样认为,他曲起手指擦拭宋葬脸上的泪痕,温声说:“我把热狗带出来了,想不想要?”
“什么?!”
下一瞬,“咕唧咕唧”的诡异响动,从两人身下传来。
宋葬警惕地看过去,目光落在他先前躺卧的“软床”上。这其实是殷臣本体的……肚子,可以随意改变形状,内部“脏器”的颜色组成很怪,说不上来,至少宋葬根本无法理解。
若是定睛观察,试图分辨那些脏器的细节,只会导致他太阳穴蓦地刺痛,条件反射选择自我保护。
幽光流转的滑腻平面,陡然向上高高隆起,犹如滋养着阴暗子嗣的诡异孕腔,震颤间愈发变得凹凸不平,最后在湿漉漉的黏液流动声中缓慢分开……
一只活蹦乱跳的短毛腊肠犬,毛发濡湿,神采奕奕地窜了出来,由于失重而不受控制地飘荡在半空中,尾巴摇成螺旋桨,愉快地扑棱起小短腿,以每秒几厘米的速度朝宋葬跑去。
奔跑过程中,热狗意外触碰到了殷臣飘散在外的触手,“啪”地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