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澜只说陛下怕李崇琰身边少人伺候,特地遣了两名侍女命自己给他送来,想顺便在团山玩上三五日再回原州。
此话一出,叶逊冷笑的眼神让李崇琰心中一抖,当着另三位家主的面大谈私事又不符合他行事的准则,于是只能默默在心中将云安澜殴打了八百十遍。
虽说团山被弃置已久,但毕竟还未到自立旗帜、占山为匪的地步,云安澜这话说得轻描淡写,面子自然要给。于是四位家主便委婉划定了一些禁地范围之后,一致表面热情地恭迎了武安郡主莅临团山。
云安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李崇琰倒险些被怄到吐血。
因为叶逊出议事堂时刻意经过他面前,极低声地冷笑着丢下一句:“殿下可以抽空准备一下给融融的新婚贺礼了。”
若不是念在他是顾春的亲舅舅,李崇琰只怕当场要跳起来打人。
哪来的贺礼?!宾客才送贺礼,没听过新郎送贺礼的!这老狐狸是明晃晃的恐吓谁是?
满心毛焦火辣的李崇琰忍无可忍,再次趁月爬墙,果断摸上了顾春的阁楼。
那时顾春正在窗前伏案写稿,陡见眼前出现一张脸,险些抓一把银针就糊他满脸。
怕惊动楼下的叶行络,顾春只能由得他越窗而入,同时压低声音轻啐:“你又在闹什么毛病?”
李崇琰直接将人抱起来按坐在自己腿上,委委屈屈地拿头蹭在她肩窝,“你去跟老狐狸说清楚,说你除了我谁也不嫁!”
他这蹭来蹭去的闹得她直躲,却又忍不住笑:“什么呀?没头没脑的。”
李崇琰趁机开始告状卖惨:“老狐狸恐吓我!不让我开口解释!还不要脸地想将你嫁给别人!
于是从叶逊让他准备贺礼开始倒着往回说,又说了云安澜的事,当真是竹筒倒豆子,半个字也没漏。
他说得苦大仇深,顾春却听得一双美眸弯成月牙。“我还是别说吧,这样就不耽误你坐拥两名侍妾,你不亏。”
“你怎么算的账?会不会算账?我分明亏到血本无归!”见她笑得幸灾乐祸,李崇琰恨恨往她腰间一捏,却到底没舍得下重手,“我就要怀里这一个,给十个侍妾我也不换。”
这不轻不重的袭击让顾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李崇琰眸心一暗,连忙沉声警告:“再乱动会死人你信不信?”
“哦,”顾春面上一红,僵在他怀里不敢再动,笑得尴尬,换了个话题,“你是要等郡主走了以后,再开始进山练兵吗?”
李崇琰幽幽地瞪着她:“你就指着我赶紧带兵进山,然后好趁机胡作非为?”
这混蛋姑娘,居然连个依依不舍的眼神都没有,果然一点都不留恋他,哼。
“明明是你在胡作非为,”顾春赧然带窘地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
“就不,有本事你打断我的手啊!”李崇琰抬了下巴,挑衅似的将人搂得更紧,恨不得将人折吧折吧一口吞了。
顾春红着脸回瞪他:“你当我不敢?”
李崇琰恶向胆边生,倏地将拦腰抱了,几步过到榻上将她放下,随即便虚虚压了上去。
惊慌的顾春连忙抬肘抵住他的喉骨:“不许、不许胡闹。”
“谁在跟你胡闹?”李崇琰滚身翻下,躺在她的身侧,将人抱着,立刻没脾气地嘟嘟囔囔,“我聘礼都到了,你几时才要嫁我?”
这次让燕临回京办的几件事中,头等大事就是将他的聘礼带过来。
“等我……”心疼他今天又在师父面前忍气吞声了,顾春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