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敲门声,婉玉在外边轻声询问:“公子醒了吗,要婉玉服侍公子穿衣吗?”
兴许是动静太大,床上的公子哥儿也醒了,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纪文洛,“文洛,你醒了?”
纪文洛忙抬手止住他,对着门外的婉玉说了声:“不用了,今日有些不适,晚些再起。”
门外的丫鬟没再说什么,悄悄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纪文洛才重新坐下,看向床上的无赖。
“你怎么在这里?”
床上的无赖闭上眼,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说:“文洛,我头疼,不要这么凶嘛?”
凶?没趁着天黑把你扔出府去就算不错的了,简直......成何体统......
“你是半路偷跑回来的?”
床上的人可怜兮兮的神情,似是有满心的委屈。“哪里敢偷跑回来,我是告病回来修养的。”
看他满色红润,精神极佳,除了两眼泪汪汪的可怜相,哪里像是重病在身。
“你......你怎么了?”
说罢,床上的无赖一把扶住额头嚷嚷着疼,明摆着是装给自己看的。
“我这就去给你叫大夫来。”索性就陪着他演戏。
“哎!先别去,先别去啊,你来摸摸我的额头,烫着呢。”越发装的可怜。
将信将疑的走过去,伸手拨开他的发,探他的额。指尖才刚触到温热的皮肤,便被一把抓住了手腕,稍一用力,便跌进了他的陷阱,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也挣脱不得,叩在腰上的手越发用力,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你快放开。”书生放低了声音,带着点请求。
“文洛,别动,我冷。”却是贴在耳根说的,轻柔的嗓音带着蛊惑,叫人不忍再拒绝。
便不再苦苦挣扎。
腰上的手缓缓松开,将书生安放在一侧。
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书生的左手却被身侧的无赖紧紧扣着,要融到一起似的。
紫金香炉上轻烟缭绕,半透明的纱帘透出些微光晕来,像是睡在云朵之上,睁眼就能看到烟雾迷蒙的仙境。
“你怎么回来了?”
一旁的无赖紧闭着眼睛,满脸困倦,似是无心回答。“要过年了啊......”
要过年了?所以……是为着一声新年祝福而来的吗?
纱帘外,几朵寒梅就着斑驳的烛火绽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