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子恒却看不下去了,他忘进她的眼睛里,声音嘶哑地说:“一一,你要跟我回学校么?”
她闻言强忍着泪水,轻轻摇了摇头。昨晚半梦半醒间,她想是时候和秦子恒告别了,她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离开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却是让她如此狼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句话怎么说的?
捉奸在床么?
“依然,你真的和我二哥...”李忆如偷看安瑞林一眼,小心翼翼地说。
安瑞林脸色阴沉,他阔步走过去将依然拉过来,依然整个人木木的,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安瑞林挪动身体。她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进秦子恒的眼里,他眼里的伤痛不加掩饰,她知道前几天的她看到他和李忆如抱在一起有多疼,现在他就有多疼,比她疼一百倍,一千倍。
无法再面对秦子恒,她强打精神,站在安瑞林身边勉强地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再见,子恒。”
秦子恒却突然爆发了,积累了一晚上的情绪一旦被释放,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李忆如,愠怒的表情无法掩饰,他一步一步朝依然站的地方走过去,不过三五步,便在她面前站定,望着她干净的小脸,他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耐心地重复:“一一,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走。”
其实还有什么好谈的?如此尴尬的见面,短短几天,你我便不再是彼此的良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依然拼命忍住眼内的湿意,她咬紧嘴唇,直到红肿的嘴唇变白了,她才感觉自己的罪孽没那么深重。
她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其他人,面对着大门敞开的卧室。里面的大床上一片狼藉,一半被子掉在地上,枕头歪七八糟的散落一床,引得人浮想联翩。她的心仿佛是苦水泛滥,又疼又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瑞林粗粝的手还拉着她,肌肤相触的地方微微泛着温热,她没有挣脱,她的目光已经被强忍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东西开始不甚真切。
一阵决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比开始上来敲门时还果断干脆,她知道秦子恒走了。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和毫不留恋的姿态,他放弃了。李忆如跟在他后面不停叫他的名字,依然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滑落下来,一滴一滴无声无息的落入尘埃之中。
秦子恒和李忆如一下楼,等在一旁的管家便上来二楼,看到安瑞林和依然站在卧室门口,他不清楚依然是什么人,但他跟着安家十几年,看出自己家少爷此刻心情十分低落,怒气满溢。
他低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请罪说:“少爷,是我不好,刚刚忆如小姐从花坛拿别墅钥匙的时候我正在后花园,没来得及阻止她...”没想到忆如小姐竟然带了一个人过来闹得不可开交。
安瑞林却像疲惫不堪,摆摆手,让管家下去了。
一开始依然还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等楼下大门响起,那两个人终究已经离去以后,她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突然难以自抑地放声痛哭。
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地慢慢地把手移开,她觉得,刚刚这一段时间如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