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听李松说的也有道理,只得点点头。想着眼珠转了一圈,殷勤地夹了块羊肉放在他口边,嘻笑盈盈地讨好的道:“大哥辛苦了,请你吃块肉。”
他倒是爽快地吃了,只是话音却变了味,玩味地道:“前日不是说了么?你得给我生个儿子才行。”
他意有所指地话,还有他炙热的眼神,她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几日都在……单先生今日就是瞧了自己整日没精打采的这才放自己回来歇息的。
“我……我不同你说了!”她掩饰着内心的羞涩,急急地往口里塞着东西。自己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他,怎么能把这个也混在其中。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拍门声:“李太太!李太太!您在家么?”
这个声音对于李松来说已经算是很熟悉地了,是黄菊英。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她是读书人家出身,骨气重,前日自己说了那么重的话,她哭着颜面跑出了自己的家,今日就又来了,她的气性还真是不一般地‘大’啊!算算她来自家还真是勤,自己回来这三天她就来了三趟。
馒头也听出了是黄菊英的声音,她也有些愕然,平日里她可没来得这么勤快。这也不过是她一闪而过的念头。
放下了碗,将炕桌端到了西屋,拭了拭嘴角忙出去开门去了。
“李太太。”黄菊英庄重地同馒头打了招呼,又让身边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年青后生向馒头问安,“这是我大弟黄仕英。”
黄仕英双手作揖,淡淡地道了声:“学生有礼。”
“有礼,有礼。快请进。”馒头忙侧了身子,请姐弟二人进屋坐。
黄菊英却悄悄地请馒头到一边说话,面上全然是期盼地神色:“李太太,李大人在家么?”
她问大哥在家做什么?难不成是怕大哥在家,找自己说情被他知道,她忙摆着手道:“你让令弟暂时在那谋个文书的事,大哥说了办不成的!这事是我的不对,大哥已经……”
却不想黄菊英却截了她的话,满面愧色,羞赧地道:“李太太,那事是我鲁莽,思量不足。累得您同李大人不快,还请您原谅我。”
馒头原是怕黄菊英有什么不快,还想解释下,告诉她,大哥已经帮黄仕英找了家私塾,却不想她能这么想,心里也宽慰下来。便请他们进去。
“我那日回去把李大人的话同他说了,他非要见见李大人,说要多谢他当头棒喝。”黄菊英一面走一面笑着同馒头道,满面地欣慰。
馒头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忙指了西屋对黄仕英道:“正好大哥也在家,你去西屋同大哥说说话吧!”她又请了黄菊英到自己屋里坐坐。
“大哥那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就那么一句话,人家就想明白了。
黄菊英抬手轻触腮边,想了下道:“‘大丈夫无它志向……安能久事笔研间乎?’这话是东汉班超的话。只是李大人没说全,整句话是‘大丈夫无它志向,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意思是说,除了读书还可以做别的,也能光宗耀祖。”
文绉绉的,不用黄菊英解释馒头也明白了,她只是感叹大哥居然懂那么多。
“他一听这话,愣了愣,反问我这是谁说的。我笑他道,枉你平日自称才高八斗,连这话是谁说的都不知道么?他怏怏的说这他自然知道,只是说说与我的。我便说是李大人,他便要来拜见,说多谢李大人。”
对面坐着的黄菊英欢喜地同馒头述说着她那日回去后的事情,合掌念佛道:“菩萨保佑。多亏有李大人,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如何。”
“他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馒头口上谦虚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还是大哥有办法,当时的话虽难听,没想到却让别人醒悟过来。
黄菊英沉下了笑容,愁道:“他就是一根筋,不撞南墙心不死。子曰,诗云的一套一套的,说道理我哪里说得过他。”
不知怎么的,馒头一下想起斗文的三姐夫同文公子,他们也是满口的子曰,诗云的,有时候还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一点都没有了平日的斯文。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您笑什么?是我哪里说错了么?”黄菊英见馒头突然笑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想了想,又好像没错啊!
馒头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歉意地道:“没有。对了,大哥在北城柴草胡同一个姓,姓……姓吕的先生那帮令弟找了份事,说是有空让令弟去,先生还要考究考究他!”
“真的?”黄菊英惊讶地站起了身子,她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事。
馒头含笑地点着头。
黄菊英当即跪在了馒头的面前,不住的磕头道:“李太太,我给您磕头,您对我们家有再造之恩,我结草衔环难以报答,我每日保佑你凤冠霞帔,做到一品夫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