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梵霖打小就爱吃肉,蔬菜他能不碰就不碰,尤其是青菜和胡萝卜,他一律杜绝,从这点来看,皮皮和球球把这个坏毛病也遗传过去,不过他个子窜得很快,比同龄人都要人高马大,洛绪苒的话摆明了是唬人的,但是他才不敢拆她的台。
皮皮和球球垂头丧气地用汤匙搅和了几下,又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对面的洛绪苒和郑梵霖,只能忍著吃下了碗里的青菜和胡萝卜,还讨价还价道:“妈妈,今天就吃这麽多了好吗?”
“好吧,今天给你们特例。”
郑梵霖一直微笑地看著他们母子相处,心里特别悔恨自己当初的愚蠢,错过了那麽多能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他没有经历洛绪苒怀孕的时期,没有经历她生产的时期,没有经历皮皮和球球呱呱坠地的时期,更没有经历他们这几年的成长,这些时光是之後无论做什麽都弥补不了的,他想要融入他们的生活,只是洛绪苒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给他机会。
郑梵霖懊恼不已,不由地多看了几眼洛绪苒,皮皮和球球一直偷笑,还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聊些什麽,洛绪苒笑问:“吃饭也能笑这麽开心,什麽事情啊?”
“妈妈,爸爸在偷看你。”
此话一出,两位当事人都有些尴尬,洛绪苒故作生气地说:“不许闹了,乖乖吃饭。”
两个人捂著嘴巴笑了一会儿,就乖乖地低头吃饭,郑梵霖剥了虾,蘸了酱放到洛绪苒的碗里,这件事他做得极为自然,洛绪苒不由地愣神,她已经很久不吃虾了,因为剥壳太麻烦,而那个会替她剥壳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此时此刻看著碗里越来越多的虾,洛绪苒觉得时间真的很残忍,既不能忘却悲伤,也不能忘记甜蜜。
“够了。”洛绪苒低声制止道。
郑梵霖听了就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皮皮对他不停地眨眼睛,沙哑地说:“爸爸,妈妈不吃虾的啊。”
郑梵霖怔住,苦笑道:“我以为你喜欢吃的。”
洛绪苒夹了一只虾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郑梵霖竟然十分紧张,等她吞下又夹起另外一只虾,他心头的大石才慢慢放下,皮皮和球球吃惊地张大了嘴,让洛绪苒忍俊不禁,“妈妈只是懒得吃那麽复杂的菜而已,有人代劳干嘛不吃?”
“哦……”皮皮和球球恍然大悟,并暗暗佩服郑梵霖。
因为有皮皮和球球在,饭桌上气氛一直很好,郑梵霖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是在给其他四个人服务,洛绪苒也不跟他客气,对於他放进她碗里的菜来者不拒,最後吃得很撑,又忍不住怪他让她没了节制,万一胖了就惨了。
洛梅枝席间都没怎麽说话,最後收拾碗筷的时候,拉著洛绪苒进了厨房,看了看客厅里闹成一团的父子,轻声问道:“小苒,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有心的。”
“哦。”洛绪苒没什麽特别反应。
“你这孩子,孰能无过,他如果知错了,并向你认错了,就原谅他了啊。”
“小姨,我自己有分寸的。”
“嗯,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最好。”
洛绪苒在水槽里放上水,把今天的碗筷全部沈下去,并开始动起手来洗碗,她和郑梵霖的未来不是由她说了算,而是要看郑梵霖的表现怎麽样,别说他能坚持三年在外面不胡来,只要能坚持个一年,她就可以考虑和他重新开始。
郑梵霖偷偷地问皮皮和球球:“妈妈有没有跟你们提过爸爸啊?”
皮皮和球球都诚实地摇头,皮皮伤感地说:“小阿婆说妈妈不喜欢提爸爸,所以我们都不敢问。”
郑梵霖心里也难过,将他们都抱到腿上,说:“以前是爸爸不好,没在你们身边,让你们受委屈了。”
“爸爸,就是白天的那个小胖,他可坏了,经常骂我们是野种,今天还当著妈妈的面,这麽骂我们,我气不过就去打他了,可是害妈妈被他的妈妈打了。”皮皮低头失落地说道。
“没事,爸爸会替你们报仇的。”郑梵霖虽然语气很温和,但是眼里全是狠厉。
皮皮和球球高兴地靠在他怀里,这种突然有了依靠的感觉让他们像在做梦,以前就算受了欺负,他们也不敢回来告诉洛梅枝,深怕洛绪苒知道了要伤心,不过现在有了郑梵霖这座大靠山,他们就不必再怕了。
洛绪苒把饭桌和厨房收拾完了走出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