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小的时候,他怕母亲像父亲一样丢下自己离开;那件事后,他又开始害怕别人随意践踏自己的感情和自尊。
长大后就好点了,他成熟了很多,自然也学会了趋利避害,只选择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或者通俗点说,只会选择能被自己所掌控的。
直到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活泼可爱,年轻漂亮。
她今年才二十岁。
二十岁意味着什么?
对司卿誉来说,这是个很被动的年龄,当然,这个被动是之于他。
她就像阵风,来的时候,清风拂面,带着袅袅花香,但你不知道这阵风是为你而来,还是只在此处短暂停留。
二十岁,意味着不定性。她会贪玩,做起事来会毫无章法不管不顾,她需要被人时时刻刻宠爱,被人时时刻刻关注,她会打破你原本宁静的生活,或许还会让你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但——
他在那里女孩那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偏爱。
他需要这份偏爱。
就好像比起自己,母亲更爱父亲。
除了自己,艇舟还有他的妻女。
他身边为数不多的这两个人,都有偏颇。
所以,他也想要试试。
试试被人偏爱。
试试去偏爱别人。
也许是因为她三次都摔进了自己怀里。
也许是因为她恰好懂他。
又或者,是因为她那句“想带你走”
夜店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她看到了他,也偏偏是她读懂了他,又偏偏是她走向了他?
于是,二十九岁的司卿誉,打破他所有的原则,允许自己做了一次十几岁的冲动愣头青。
所以,那个简单的“好”,翻译过来其实是:我知道你冲动、贪玩成性;知道你年轻漂亮,惯会恃美行凶;我知道你对我意有所图。我什么都知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待的久一点。
——我只是没想到,偏爱这个东西,会这么容易让人上瘾。
这晚,清心寡欲了小半辈子的司卿誉,握着手中残存的那抹温热,做了一个有关于春天的梦。
梦里有他决定试着去偏爱的女孩儿
而他的女孩儿并不知道这些,许宜依只知道,自己这三次平地摔的脸可算是没白丢!
她这不是给自己摔了一个男友出来吗?
哦对,现在已经是前男友了。
从回忆中抽回神的许宜依如是想。
不过,现在再回忆起来,许宜依就留意到了很多小细节。
比如司卿誉如果一开始就不想给她联系方式,完全可以随便编一个号码,或者直接拒绝啊。
但他还是给了!给的还是他律所的联系方式。
而他又是他们律所的金牌律师。
换句话说就是:金牌律师的时间有那么好约么?
更何况他当时还在出差,再急的事也要等他出差结束后再说…
所以,说来说去,从联系方式开始,他就是故意在逗自己吧??
故意的吧!他就是故意的吧!!
本来都睡了的许宜依,想明白这一大堆因果后,大半夜突然又睁开眼,对着司卿誉住的方向破口大骂一句:“狗男人!!”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男人没有最狗,只有更狗!
第二天天一亮,许宜依就听到有人敲门。
门一开,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司卿誉站在外面。
他看起来应该是刚跑完步回来,额发都还在滴汗,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难得一见的朝气感。
他摘下一只耳机,摆弄了一下手机后,将屏幕面向她。
汗水滴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那双没有镜片阻隔的双眸隐含戏谑。他似是低笑了声,问:“你用我的手机,买情,趣用品了?”
许宜依怀疑自己没睡醒,要不然她为什么会从司卿誉嘴里听到“情,趣用品”四个字
他对这方面不是从来都嗤之以——
等等!
“你说什么?”许宜依人都被惊醒了!
什么叫她用他手机买情,趣用品?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她合理怀疑他在污蔑她!
站在门口的人呼吸渐渐平缓,见她不打算认账,他嗤笑了声,修长的手指把玩了两下手机,在她质疑的目光中,将其递了过来。
许宜依迟疑两秒,警惕十足的伸手,怀疑这其中有诈。
眼见就要碰到他手机了,司卿誉却突然手一扬,逗她一般将手机拿开。
许宜依气:“司卿誉!”
男人眼帘半垂。看她炸毛,那双浅色凤眸染上了零星笑意,慢条斯理道:“不要试图销毁证据。”
他重新将手机交给她,低沉的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
他说:“明白?”
许宜依觉得他是在小瞧自己,呵呵道:“我才不会!再说,我可从来没用你手机买过东西,你这分明就是自己不小心点到了什么非法网站,被垃圾短信攻击,现在还想来栽赃我!小心我逮捕你!”
她说的信誓旦旦,要不是司卿誉平时还真没无聊到去浏览非法网站,她这气势还是挺能唬人。
不过,见她这么理直气壮,还大义凛然的想要逮捕他,司卿誉索性就环着胸倚在门边,给她充足的时间来给他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