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摇头:我只白跟你说这么一句罢了。
安乐领着顾旦去往他们舍监的时候,谢尚也已经离开了太学,回到了他自己的府邸。
只是他还没有坐下,就有管家过来通秉。
郎主,诚老祖传了话来,让你去他府里走一趟。
管家所说的诚老祖并不是旁人,正是谢尚所在这一支谢氏血脉的几位谢氏老祖之一。虽不是他这一支谢氏血脉的真正源头,这位诚老祖在谢氏族里也很有些份量。
面对这位族老的传话,谢尚一点不觉得惊讶,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谢尚很轻易就见到了谢诚。
唯一让他稍稍惊讶的是,这一次等着见他的,并不只有谢诚这一个族老,还有另外两位辖管谢氏一支血脉的族老。
压下心头的惊讶,谢尚利索跟三位谢氏族老见礼。
谢诚看了看旁边两位静默的族兄弟,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这一场叙话的主要职责。
我听说,你在今日的集会里提前离开?
是,谢尚点头,然后又说道:侄孙接到了太学里学监的传讯,说有一位师弟挑中了侄孙作他的导引师兄,需要侄孙回太学去见一见人。
谢诚微微颌首,问:果真是那位孟氏阿彰?
谢尚点头,迎着三位族老颇有些波澜的目光说道:确是孟氏的那位阿彰。
谢诚左右看了看两位族兄弟。
那两位谢氏的族老只是微微摇头,并不插手。
谢诚便回转目光,继续看定谢尚,说道:仔细说一说那位孟氏阿彰吧。
谢尚点头,不带一点主观评判地将今日里的事情跟谢诚这三位谢氏族老说道了出来。
谢诚这三位谢氏族老各自低头沉吟,久久不语。
谢尚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原地。
谢诚想了一阵,抬眼看向谢尚,问道:你怎么看这位孟氏阿彰?
谢尚有些惊讶。
他抬起目光细看着上首的三位族老。但不论是谢诚也好,还是始终沉默的另外两位谢氏族老也罢,神色都只是平静。
任是谢尚,也没能从这三位面上看出什么来。
谢尚索性就放弃了。
孟氏这位阿彰他道,他很优秀,也很好。
谢尚说得很简洁:只看我自己的话,我是真愿意与他成为至交的。
这样的评价,在谢尚这里,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的。
就像太学藏书楼里的那位元老所说,谢尚的亲和力很是不俗,少有人能拒绝谢尚的交好。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谢尚心里最高的那个标准,才更加的严格。
就目前为止,能够得上那个标准的,拢共不过三人。而今日,不过是短暂的半日相处,孟氏阿彰就已经挤了进去,成为那三人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