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被砸了个灰头土脸,眼里也开始爆出凶光,他抓着长槊的手青筋直接暴起。
来!!
他怒喝一声,接引身后两百余的兵卒气势汇聚成军势,合身一撞,直接向着孟昌冲了过去。
孟昌不怒反笑:来得好!!
凶狠爆裂的气势凝成实质,一浪一浪向着校场冲荡过去。
也幸好这个校场是跟整个阴域勾连起来的,否则只这一遭,校场怕就得重建了。
不等那尘烟平息,孟昌踏过残碎的盔甲:咔嚓,咔嚓。
副将吃力地睁开眼睛,偏头看了过去。
副将及诸兵卒固然凄惨,但孟昌看上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整个校场里,如今衣衫整齐、气机平顺的,大概也就是一直在后头观战的幕僚丁墨了。
孟昌一拄长木仓,也不管身上同样残破的盔甲挤压身体上的伤口,蹲下身去,看着副将。
副将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抖落眼睫上沾染的沙尘。
尉长,你到底发的什么疯。
孟昌摇头,否定了副将的话:我没有发疯。
副将感觉自己都不会说话了,他大大地哈了一声。
说不出是嘲讽还是疑惑。
孟昌不为所动,只盯紧了副将,道:今日我在安阳郡郡城隍府里见到了主君。
副将的表情慢慢收敛。
不独独是他,在他更远处瘫倒在地、几乎全都显露出自己的阴灵本相的诸兵卒,也都强自睁开眼睛,向着孟昌看来。
他们早先所以会那般浮躁,不都是为了等孟昌的一个准话吗?
孟昌目光压根就不曾往侧旁分去一点半点,冷硬得可怖。
副将心中一个咯噔,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脱出了正轨。
他手指动了动,半饷才摸到掉在他身侧的那柄长槊。
主君怎么了?
主君说,孟昌道,再有两三日,他便将前往洛阳求学。
这事情副将心里早有猜测,他没有任何反应,仍旧直盯着孟昌,等着他的后续。
他将从校场中调兵,择四伍部曲汇同安阳孟氏及安阳郡城隍府的人手,护送他前往洛阳。
四伍?副将用力吞了吞口水。
四伍。孟昌点点头,再算上我一个,便是二十一人。
主君还说,这对于我们,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