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仔细打量孟昌,神色疑惑。
孟昌笑问:怎么了?
丁墨一横心,直接问道:我看郎主神色多了几分锋芒,可是在拜见主君的时候,遇上了什么事?
孟昌抬手摸上眼角,问:这么明显的吗?
丁墨重重点头,看着孟昌眼角还未散尽的猩红。
很明显!
孟昌低声笑了笑,随意在眼角一抹,便将手放下。
今日里,我拜见主君时候
他将发生的事情简单跟丁墨提了。
丁墨也是坐不住,离了席位在帐中一步步转着走。
半饷,他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几步来到孟昌案前,跟他深深一揖。
恭喜郎主!贺喜郎主!
孟昌笑问:喜从何来啊?
丁墨答道:恭喜郎主觅得强主!
是的,不仅仅是孟彰第一次来这校场时候丁墨跟孟昌道贺时候所说的明主,更是强主!
对文臣来说,自然是明主更胜强主的,可孟昌虽然看上去像是个文臣,但他却是实打实的武将。
对于武将而言,他们真正想要寻觅得的,是强主。
能用他们的、能将他们用好的强主!
孟昌哈哈大笑出声。
不错,不错,今日正是大喜之日!
不过可惜,他忽然一收笑声,校场之中,无大功、无主赐不能饮酒,否则
我当与君痛饮作贺。
丁墨摇摇头,唇边原本只是平常的笑容陡然加深,平添几分血气。
不能饮酒作贺也没关系,用血也是一样的
孟昌默契地一扯嘴角,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不错,用血也是一样的。
孟昌腾地站起身,抄起身后架上长木仓。
今日,当以血,洗我主君威名!
他将长长仓一扫,带出一片凛冽寒风,直接往外走。
丁墨跟在身后,也打开帐帘走了出去。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校场上演练的诸多兵卒才察觉到孟昌的归来。
他们面上的喜色还没有完全绽开,先就感觉到了一阵裹夹着厚重腥臭味的戾气。
只这阵戾气一冲,整个校场中五百人,便有百多人往后连连倒退,又百余人两腿颤颤,几乎站立不稳。唯有剩余的近三百人下意识地一横长刀,与邻近的伙伴结阵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