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琅玉,谢谢若云~”
谢清雨道了谢,有些疑惑,“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泡了水?”
刚想抽回手,就被沉琅玉把手按住,为她处理胳膊的伤口。
纪若云欲言又止。
沉琅玉低垂着眉眼,手指翻飞处理伤口,“你中了狐妖魅惑,来这泡药浴解了,你姐帮你的”。
很快,沉琅玉扎了一个漂亮的结,抬眼看她。
“小鱼,去我家和我睡吧”,纪若云立刻出言。
谢清雨脑袋昏沉,眼睛似合未合,将要点头。
想起和纪若云睡的那夜凄惨,惊得睁开双眼忙道:“不了不了,我回去自己睡”。
随即发现一玄衣男子倚靠着门框,神色淡漠。
“顾星澜?”
顾星澜迈开长腿,行走间衣摆轻扬。
纪若云:“可是——”
“小雨,我送你回去吧。”
谢清雨努力抬着沉重的眼皮,看着顾星澜俯下身体近在眼前。
“好啊。”,她轻声说。
纪若云看了下左边神色复杂的沉琅玉,又看了下右边脸上淡漠却隐含一丝温柔的顾星澜。
再看着中间精神萎靡的谢清雨,摇了摇头。
顾星澜臂膀环抱谢清雨,高大身形在屋檐上轻盈起落,如履平地。
谢清雨贴着顾星澜的胸膛,眼睛闭着,和顾星澜胡言乱语。
“我才不和若云睡,还是一个人睡香。”
“……嗯”
“我在攒钱给若云投资酒楼。”
“嗯。”
“你知道什么叫投资?不过,那狐狸太过分了,居然烧船。”
“确实过分。”
“狐狸说要她们给负心汉陪葬。”
“因为她的负心汉去那里听曲了。”
“啊?就这?”
“她的负心汉已经被她了结了。”
“还有呢?”
“还有别的,别脏了耳朵。”
……
顾星澜把谢清雨轻轻放在床上,翻开床褥为她盖上。
室内静谧,面容清俊的男子坐在床前,安静地凝着床上呼吸平缓、面若桃花的女子,月光透过窗纸洒落在他的侧脸。
不知多久,他走出院子,天际出现了一丝光亮。
槐树上的鸟鸣声清脆悦耳,焕发清晨的生机与活力,树下两名女子言笑晏晏。
一名女子身穿青衣,高挽青丝,潇洒飘逸。
另一名女子头戴粉色方巾,一袭粉袍,笑容明艳。
“大娘告诉我,上次那个恶人,终于被抓到大牢里了,还被打了几十大板,听说他还被判了其他的罪!”,纪若云摘掉破烂的菜叶。
“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好久没见他了”,谢清雨边摘菜边抬头说。
“还有啊,听说昨天晚上有一批衙门的人去了湖边,转了一圈就走了”,纪若云放低了声音。
“那可能是有谁报官了”,谢清雨也放低了声音。
“是啊。小鱼,带上这个烧饼给沉大夫吧”。
“嗯嗯,若云,我先走咯”。
“嗯去吧”。
谢清雨转身漫步往医馆而去,闻着一路上银杏树的绿叶清香和行人擦肩而过。
到了医馆,却不见以往趴在门槛的小狗,她疑惑地进门,也不见沉琅玉。
通过院门看见晏安和浩明在忙碌,她打了声招呼。
直到走了几步,才发现沉琅玉在处理伤患的侧房,坐在床边背对着她。
黄毛小狗盘坐在地上,尾巴摇摆着,抬着头看着沉琅玉的方向。
谢清雨往里走了两步,看见了趴在床上的黑白小花猫。
她的心都要化了,加快脚步上前。
沉琅玉正不疾不徐地为小猫包扎。
白天才看出来小猫的毛发透亮光滑,大致是沉琅玉为它洗过澡了。
清澈的琥珀猫眼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尖耳朵抖了一下。
“喵喵,真可怜可爱”
谢清雨克制着不去摸它,“琅玉,你早上去找它的吗?”
“嗯,一去它就出来了”
骨节分明的手微扶着小猫,小猫站起来,伤腿被布带绷直着不能弯曲受力,脑袋倒在他手心。
他把猫抱在怀里,起身出去,放进地上一个软窝里,退后移开一个身位。
谢清雨亦步亦趋,把纯白外衣和烧饼往沉琅玉手里一塞。
蹲身撸猫,从芥子袋翻出小鱼干撕得细碎的放在它面前。
随即摸了下跟过来的小狗,拿出小鱼干喂它。
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黑鞋。
顾星澜蹲身与谢清雨平视,一丝竹香萦绕,狭长的眼眸里少了以往的冷厉。
“我有事与你说”。
沉琅玉冷眼挑眉。
*
医馆外。
顾星澜:“这个给你”。
谢清雨:“?为什么给我”。
顾星澜:“你攒钱给你姐开酒楼,正需要钱”。
谢清雨:“……”。
顾星澜:“就当是我投资你和你姐”。
谢清雨:“真的吗?!”
顾星澜:“嗯,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谢清雨:“那打个欠条吧”。
顾星澜:“……不必”。
谢清雨:“要的要的”。
顾星澜和谢清雨觉得这没必要防着谁听见,声音不大不小,故而沉琅玉在馆内听着,漫不经心地磨草药。
谢清雨:“话说回来,你去过很多地方吧,长安你去过吗?”
顾星澜看着天际棉花似的两朵白云,说:“没有去过”,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挺想去一次的”。
“你也想去吗?!”,谢清雨很意外,抬头看他,只见他手握成拳捂在嘴前,说:“是啊,你也想去?”
“想啊,我琢磨了好多天,我跟若云说过,她说很支持我”
顾星澜:“我也支持你,一起去吧”。
谢清雨:“!”
“我也支持你”,一道清润的嗓音从后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