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霸气的泼墨独山图,孤峰突兀,高绝磅礴——这哪里像是一个小姑娘的手笔?
唐时震骇了,众人却嘲笑他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后浪拍死前浪是必然啊。”
“……”无语的唐时只能无语了。
他的闭关和出关都是极其自然的事情,和众人的离开也不过是很自然的事情。
带队走的那一天,他们从招摇山上沿着墨溪而下,背后便是所有洗墨阁的弟子,都不说话,只是目送他们。
于是他们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之中走向大荒。
路线是从招摇山往西,过凡禹城,而后从西山穿过,再到北山。
大陆上的传送阵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千年都不能用,所以长途的跋涉便成为了寻常事,他们只能御空而行。
凡禹城之中,南山三门集合完毕,便向着西山走。
祝恒看了因为常年闭关而显得很是古井不波的唐时一眼,便道:“距离这里最近的是西山的小梵宗,说是与小自在天有些关系……”
他还在说什么,唐时却忽然之间听不见了。
他的眼神很高远,常年的闭关能让人的凡俗之心也消磨,便是道家佛家说的绝红尘,唐时想着自己不用修无情道似乎也能无情,只是他此刻走不动了。
在祝恒所说的距离小梵宗很近的这个地方,他们还在市镇之中,却不想远远地走过来一群和尚,似乎是小梵宗的,个个都是土黄色的僧袍,却独独有走在最边上的的一名和尚乃是月白的僧袍,垂着眼,似乎不曾理会这身周的红尘俗世。
唐时走不动了,他忽地缓缓抬了右手,掐住左手那修长的小指。
十年闭关,后会无期;古井不波,又为谁而动?
远远隔着这熙攘人群,是非走过去了,脸上带笑似乎与身边的大和尚说着什么。
唐时没上去打招呼,只是远远看着。
祝恒走了一阵没看唐时跟上,回头看他站在原地,眼神似乎晦暗,便问他道:“怎么了?”
唐时跟上来,却一笑,道:“没怎么……只是……”
“只是?”祝恒皱眉。
“只是……动情了而已……”
有时候不想面对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时候,那些东西还在他脑海之中盘旋的,不过是藏得更深了。
枉他以为十年闭关,定能去除俗心,不想还是不能免俗。
他终究不是什么圣人。
白钰怪笑了一声:“十年闭关清修不知肉味,你方才是看到哪个漂亮姑娘动情了?”
唐时只是笑笑,很久不言语,等到众人笑够了才说:“师兄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