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恨不能现在不管不顾地将这么撩拨他的谢楚清剥皮拆骨,一口口地饮血吞了。
这个人他忍了多久,又想了多久,现在站在他的面前说想见她。
即使是骗他。
两人密不可分地贴合在一起,他的身体是狂欢的喜悦,心却沉冷而冰凉。
场面有些失控,顾行的吻从唇移至了耳后,谢楚清喘着气没拒绝。她浑身起着细碎的战栗,手往后摸索着想在书架上撑着点力,混乱中却黑灯瞎火地按到了什么东西。
随着细微的声响,房间同时亮了起来。
她按到的是书房灯的开关。
谢楚清闭着眼适应了会儿突如其来的光亮,等再睁眼时,顾行已经站在了离她五六米的距离外。
亮灯后,她终于看清了周围的布景。
书房内布置得舒适而宽敞,落地窗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红木的桌案摆在离窗不远的位置,还有一片不小的区域被划出来摆了一套沙发与小吧台。
吧台上摆着一个喝了一半的酒杯,脚边的地毯上满是散落着的文件。谢楚清弯腰去捡,只略略扫了一眼,发现是一份不动产的转让合同。
甲方签了顾行的名字和身份证,而乙方却空着。
谢楚清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转头去看身后的书架,发现有一隔层上摆的不是排列整齐的书,而是大大小小的物件。
物件里有的是小巧的礼盒,每件下都压了一张字条,每张都标注了节日的日期,明显放的都是节日礼物。纸条上的日期从六年前的一个日子开始,一直寄到了今年,而摆件也从一开始普通的桩桩件件渐渐成了一沓文字的合同。
她注意到有些位置空着,如果不出错,自己手上的合同应该也是放在这层架子上的。
这是什么?
谢楚清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而后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顾行。
顾行并没有看她。他靠在落地窗前,低头点了根烟,顿了顿才开口:“那年你生日收的手表,是我寄的。”
六年前的谢楚清生日,收到了一个从美国寄来的包裹。她当时以为是寄错了,就按着原地址寄了回去,直到之前在谢楚明的房间里重新看到那块手表,才知道是顾行寄的。
“我知道。”谢楚清低声回,一时心跳得厉害,她回过头扫了眼架上,抬眼看向他,“这些……是什么?”
顾行瞥她一眼,疏长的睫下是深邃的眼,他的目光在她湿红的眼角停了片刻,抿着薄唇没说话。
起先就只是想送个生日礼物,到最后却发现光是生日礼物却不足够。
情人节,中秋,过年……她不收,他就习惯性地买来寄回顾宅,放在了书房架子上。这么多年,礼物也从一开始的手表变成了不动产转让合同,就像是越来越长久的心结,在胸腔中酿成愈来愈深的执念,到最后送什么都不合适。
谢楚清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微微错愕地看着手里的合同。
他把他的心剖开来堆成了一架的物事,在一间只有他能进的书房里藏了这么多年。
她之前来顾宅,在书房前没有进去。他告诉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她一旦打开,就后悔不了了。
谢楚清扔了手里的合同,径自走到顾行面前。
“顾行。”
他闻言看向她。
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的一颗心而已。
她抖着手去拉他的手,轻声道:“我不需要这些,我就要你。”停顿一秒,“顾行,我们试试。”
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