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水,唰唰的水流从指缝间划过,带着嫩红的指尖尝到凉水的滋润,迫不及待舒展开,她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低头解下了面具,又俯着身体捧水往脸上扑。
她合着眼皮拿手指擦藏在眼缝间的水渍,极惬意的吐了口气出来,去摸洗手台上的面具,却只碰到冰凉的大理石面。
她一惊,猛的抬头就看到前面的镜子里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银白的面具,漆黑的短卷发,笔挺的王子服,手上把玩的正是自己的孔雀绿面具。
她回过身,不知道这个人的意图。
那人走近她,轻佻的勾住她的下巴往上捏,认真端详了半晌才放开,嘴角扬起的弧度好看的很,却叫她厌恶的皱起了眉。
“还给我。”
“小姐,你有很好看的头发颜色。”
这竟然是一个女人!
“谢谢,你的也一样。”袭安反感她的轻浮和莫名其妙的自来熟,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对方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下一秒就突然上前捂住了袭安的嘴,将她的整个身体都圈进了怀里。
袭安正要挣扎,却听她“嘘”一声,她不解她的意思,却静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凝神去听,若有若无似断非断的压抑着的呻吟,不知道正从哪个角落里飘出来。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挣扎开对方的钳制,快步走了出去。
她走过人影摇晃的过道,灯光迷离闪烁,推开一扇又一扇门,房间突然暗下来,却已经脱离了光怪陆离的世界,腾空的窗帘,她拉开一个小小的缝,就见到为繁密枝条遮盖的阳台,大片的阴影下一张靠背藤椅,穿着月白色短旗袍的女人右手搭着腹,左手软软地滑在靠手上,放在腿上的书,那书页正随了凉风微微地翻动。
“赵小姐皮肤白,气质洋派,穿素色的反倒不协调……”
“你激我也没有用,我只说一句——没有兴趣。”
“你都知道,这事不是我能解决的来的。”
“让厨房里菜别做的太油腻,晚上多些开胃菜,赵小姐近来都清瘦了。”
“那不算什么。”
她上前一步,又见穿无袖印度绸旗袍的清瑞正打了伞站在树荫下,原本炽烈的太阳光被茂密的枝干筛去大半,零星的几个圆斑印在伞身上,把她的脸也模糊了去。
她明明听到悠远的蝉鸣,眼前显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梅林,萦绕鼻际的是清淡的梅香。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粉白,充斥住整个眼球。
……
袭安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的揪了疼,鼻子酸涩,眼睛处温温的,就是睁不开。有人轻轻抚摸在她的眼角,是谁,是谁……
“还在烧?”
“温度退了。”冷清清的声音,就响在耳边,袭安的泪流的更急了,下意识的想藏起自己的身体,却偏偏动都动不了。脑袋却不再那么沉重了,只是觉得乏,倦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