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检,验血,胸透,妇科,一样不能少,所有项目都是陈熙彤独自完成的。
从她待字闺中到升级为少妇,陈涣章一直没露面。
她没什么事干,成天睡懒觉,赖床赖到十点也没人管,醒来赤着脚在偌大的别墅里晃一圈,阒无一人。
阿姨在厨房炖排骨汤,她走过去佯装毫不在意地问:“赵阿姨,我爸说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啊。”阿姨放下汤勺,双手在围裙上蹭两下,面向她,“陈老板忙,这个国家呆两天,那个国家呆两天的,哪能知道。”
陈熙彤又问:“那他知道我嫁人了吗?”
阿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微笑。意思够明显了。
陈熙彤终究没有沉住气,回房给陈涣章打电话,一个不接,就疯了似的一个接一个拨过去,直到他接为止。最后陈涣章接是接了,刚接通就不满地呵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这样打电话,没有丁点教养。”
陈熙彤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忍着心酸道:“爸,我结婚了。”
陈涣章默了两秒:“嫁妆会给你准备好的,我在开会,不要再打了。”
陈熙彤绝望地闭上眼,扬唇苦笑。
他这么说,无疑让身边所有人知道她是一无是处的蛀虫,也许根本不想要她这个女儿。
当天叶盛昀给她打电话,尽述自己的家庭状况职业历程,商量筹办婚礼的事宜,她明显情绪不高,疲惫地说了四个字,一切从简。
他似是想说什么,一时半刻也没法亲近,沉默半晌,复开口:“你不用委屈自己。”
她听见了,但没作声。
他们那边规矩多,对通话时间要求苛刻,就三分钟,经不起她这么磨,叶盛昀看表掐着时间,还剩五秒的时候说:“听你的,就这样吧。”
刚好挂断。
最后两人婚礼是经特批后在他们食堂举行的,晚上叶盛昀陪她在招待所过夜,谁料半夜突遇紧急军情,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走前什么也没对她干。
陈熙彤就那样盯着手上的钻戒看了半宿。
叶盛昀对女人的认识比他的头发还短,买了那么贵的戒指,听她说什么稀罕玩意在她这都不稀罕就真不打算给她了,到头还是她踮着脚夺来的。
入了夜的招待所死一般寂静。
她孤枕难眠,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抱紧了身边的枕头。
叶盛昀虽然对女人的心思不敏感,但在给她造家这方面从没马虎过,下血本置办了一套房产。
原本按照他的职别,部队是给分房的,但想着马上要退伍,不肯浪费资源,就把指标让给了同事,用攒了八年的工资在市区弄了一套。
繁华地段,地金贵,也就九十来平米。
想是豪宅住惯了,她骨子里住了个豌豆公主,眉头一皱,不满就显现出来了。
两人这一结婚就产生了矛盾,叶盛昀跟她沉默对峙,半晌发了话:“先住着,住腻了换个大的。”
陈熙彤看他的眼神更深了点。
没多久周围片区的混混都知道她结婚了。
话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心甘情愿。
小刺头闻讯问她:“彤姐,真嫁了啊?”
陈熙彤侧坐在巷尾铁梯的扶手上,说:“嫁了。”
小刺头仰头乐:“对方什么来头啊?”
她轻松道:“蹲号子的,马上刑满释放了。”
小刺头连连拱手:“恭喜恭喜。”
可惜好景不长。
变故发生在七月中旬,叶盛昀接受了职业生涯中最后一次作战任务,返程途中遇上狼群,抓伤横贯背部,自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