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下来,这些大臣眼睁睁看着女皇哪里都要去插一脚,在外面投入大量的金钱却除了一地的死亡与混乱之外什么都没得到。
如果不是纳黎境内近些年来实在是壮了、肥了,而且这些事也并未波及到境内,恐怕就不会等到今天才由皮耶特罗对伊丽莎白说这些话。
皮耶特罗将以上种种全部都向伊丽莎白陈述了一遍,话里话外都很清晰明白地说了一个观点,“陛下消停一下,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说完这些,皮耶特罗的额头上都不由得冒出了一层虚汗,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伊丽莎白的方向,却发现她只是侧耳倾听,没在看他这边。
这个不正眼看他的举动反而让他内心微微一松,不知怎的,他是真的很害怕伊丽莎白朝他看来的目光,那种骇人的感觉真的很难形容,就像是将他身上的衣物、皮肉全部都扒光,然后放在太阳下暴晒那样痛苦。
伊丽莎白还未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一旁的隐事局局长也趁着这个时间开了口,
“陛下,大陆东线的纯净圣膏军虽然在战事上进展顺利,沿途扫荡的国度基本无力反抗,但我们收到可靠消息,有许多隐藏在覆灭国度中的反抗组织正在酝酿。正面与我们扶持的圣膏军作战已无可能,他们可能会因此走向极端盯上站在圣膏军背后的我们。在纳黎境内施展恐怖袭击,乃至于谋划针对于陛下的行动也不无可能……”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大陆东侧扶持的圣膏军打那些小国轻轻松松,比不上红龙廷那块硬骨头那么难啃,但哪怕是最惨无人道的种族灭绝也终究有留存根系的情况,这次收到的情报便是如此。
隐事局局长也是和皮耶特罗站在一起的,本质上他也拒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涉外行为,尤其是,这些年来伊丽莎白女皇并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她做这些行为的真正缘由。
所谓去南大陆分割利益?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在外募兵,为什么对那边之后的关注又有所不足?
“什么?!针对陛下的袭击?阿尔伯特我命令你……”
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首相奥欧尼在听到可能有针对于伊丽莎白的“斩首行动”正在酝酿时第一个就坐不住了,他连忙开口要上升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但一旁的伊丽莎白却只是微微一笑,她依旧毫不在意,不仅是对那些意图在她的反抗者,甚至于是对他们两位刚才的劝谏也是如此。
她似乎完全没有想要向他们解释自己行事缘由的必要,只是那微微放空的空洞双眸中流露出了对他们真心谏言的一点赏识,但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伊丽莎白抬起了左手,制止了奥欧尼尚未说完的话,随意地说道,
“你的职责范围是制止任何针对于圣纳黎的恐怖袭击,至于针对我的……如果他们有胆量的话,就随他们来吧,他们大可以一试。”
“陛下,还是小心为上,您……”
“嘘,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我腻了,下一个议题。”
皮耶特罗说了这么一大堆,阿尔伯特也补充了一大堆,他们可能预想了无数个谏言的后果,被愤怒的伊丽莎白拖下去斩首,再轻一些的被贬值辱骂,却唯独没料到伊丽莎白什么都没对他们做……
或许是因为近些天伊丽莎白陛下的心情很不错的缘故?
但,好像陛下也什么解释都不想做,甚至于只是当他们的谏言是空气。
只是,肉眼凡胎的他们仅为女皇麾下连头也不敢抬起直视她的臣子,怎么能看见此刻伊丽莎白视角看见的东西?
却见坐在主座的伊丽莎白,依旧百无聊赖地倾听他们汇报其他的事项,只是在她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手掌上,一盏硕大的、装饰华贵精致的金杯好像已经都被她握在手心之中,随着她手腕的晃动而摇晃着。
“哗……哗……”
一边摇晃,一边那金杯之中便传来一点点沉重而细微的液体声响,就宛如一杯红酒嘉酿在高脚杯之中碰撞那样。
伊丽莎白的金色眸子微微扭转,低头看向那金杯之中,却见其中好像已经积攒了许多猩红的、宛如油污一般厚重的肮脏液体。
那不洁的液体已经快要溢满整个金杯,但在伊丽莎白的手中依旧显得那样轻盈,甚至还随着她手腕旋转那金杯开始扭转出要将四周一切都给吞噬的漩涡来……
看来,就还差一点点了……
一边低头看向那不洁金杯之中扭转混浊液体,一边伊丽莎白有些期待地想着,
“接下来和费舍尔的蜜月,要做一些什么安排呢……”
第136章 漂浮的嘴
“费舍尔,快来试一试这一件衣服怎么样?”
此时正是黄金宫内的午后,在初秋气温尚未跌落冰点,酷暑的味道还未退去的时候气氛是最为惬意的。
而伊丽莎白也破天荒地没有在前庭工作,反而待在寝宫之中,颇为高兴地举起了一件棕色西装外套走到了客厅,对着坐在沙发上有一些无语的费舍尔上下比划起来。
老实说,这几天内费舍尔大抵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用努力”的意味了。
如果他是任何一个普通的纳黎人的话,恐怕他便会无比艳羡此刻他所度过的生活。
这段时间伊丽莎白在工作之余还会不厌其烦地从外面买各种各样的礼物送给费舍尔,明明这里是她居住的寝宫,但在短短几日之内,那空出来的衣柜中就多出了不知多少费舍尔未曾穿过的崭新衣物。
吃穿用度,一切要求一应俱全,能给的全部都给,哪怕是历代纳黎皇帝的皇后都没这样的。
作为回报呢,好像除了每个夜晚的“例行奉公”之外,便不再需要费舍尔付出什么了。
这种被富人包养的快乐或许是之前费舍尔难以想象的,但如今被“灭世预言”这个大头困扰着的费舍尔所能感受到的快乐显然已经被稀释了无数倍。
“又要试?今天已经试了第三套了,我们不是应该要出发了吗?”
费舍尔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今天从早晨起来时他就被伊丽莎白要求挑选过衣物,到中午快回来的时候又挑选了她觉得好看的衣物让试一试,结果费舍尔才刚刚开始更换外套便忍不住地扑过来要“白日奉公”。
吃干抹净之后的此刻才刚刚消停下来不久,她却又举起了一件新衣服,连带着费舍尔看她的眼神都警惕起来了。
他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伊丽莎白“饥肠辘辘”的某种信号?
说起来有些可笑的是,那个费舍尔·贝纳维德斯也有在这方面“攻守易形”的一天。
绝非是他的身体快要干涸这种不可能的缘由,要论到能让他干涸的人,他认识的女性之中没有一个可出赫莱尔之右。
只是伊丽莎白太过容易欲求不满,而真要真刀真枪的上又菜得不行,所以才让他感到头疼。
试想一下如今你是大军主帅,敌将伊丽莎白在外面叫阵要求厮杀,你欣然应允准备全力以赴。
于是点齐兵马与之在床帏相战,原以为能像样搏杀得有来有回,却没料到对方一触即溃,太过容易满足,己方还未使用全力使得尽兴她就堰鼓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