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边的费舍尔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正朝他滋水的神明,他只是说道,
“……好,我现在过来。”
等他挂了电话,身后的茉莉已经变回了人类,而那水盆中的小蛇也已消失了身影,只有费舍尔疑惑地看着地面上的几滴水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桌面上的那只三文鱼一蹦一蹦地,让茉莉脸红地将那三文鱼摁在桌子上,而后颇为尴尬地说道,
“抱歉!我一会把鱼带回去吃掉……不对!是交给餐厅的厨师烹饪一下再……再吃掉。”
费舍尔大概猜到这是那位神明给茉莉的礼物,所以也没有多管,看着茉莉粗暴地将桌子上的三文鱼敲昏,费舍尔走到了门边,拿起了外套。
刚才是特朗德尔给他打的电话,他说带了黑曼巴酒到自己出租屋的门口了,说是要请自己喝酒。
不过熟悉对方的费舍尔一听就知道他话语里的潜台词是什么,大概是,
“朋友危!速归!”
所以费舍尔打算回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茉莉,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对了,下周等施瓦利代表团走了之后给我看看你姑姑寄回来的信件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嗯……再见呀,费舍尔老师。”
茉莉抱着鱼,脸色依旧红红地,听到费舍尔还记得自己说过的事情便觉得心底一热,随后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费舍尔笑了笑开门离开,茉莉呆呆地朝着他的背影挥手直到他完全消失。
随后茉莉又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鱼,刚刚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将它吃掉,不过一想到人类才不会吃生的东西她便放弃了。
还是将它带去餐厅烧一下吧。
第92章 送信人:海之子
等费舍尔坐着马车回到自己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傍晚了,他在门口没有看见特朗德尔,于是便拿出钥匙推开门进入房间里面,果然在客厅里看见了那穿着西装,梳着金发大背头的特朗德尔。
好一段时间没见,他的脸上长了一些胡茬,但脸色却不复之前那样虚了,将年轻人原本的气色恢复了一些。
这段时间因为新党的事情将她从粉红馆里的深渊中拖出来了……一会会。
玛莎女士颤颤巍巍地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费舍尔之后开心地走过来与他拥抱了一下后道,
“感谢母神,之前我就听说圣纳黎大学被邪教给袭击了,我十分担心你。本来想给你的办公室打电话的,但转接电话实在是太麻烦了……”
“我没什么事情……你做晚餐了吗?我闻到了煎鱼的味道。”
“哈,我就知道你爱吃这个,我给你和你的朋友都准备了一份,一会你们拿上去享用吧。”
玛莎看了一眼那坐在沙发上的特朗德尔,他也对着玛莎笑了笑。
又在客厅里等待了一会,等两盘香喷喷的煎鱼做好,费舍尔端着两只鱼,特朗德尔则拿着一瓶黑曼巴酒跟在费舍尔后面上楼去到他的房间。
“之前我也听说你们圣纳黎大学被袭击的事情了,那帮该死的邪教徒是真的疯狂,竟然敢同时得罪施瓦利和纳黎两方,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特朗德尔愤愤地说着,费舍尔没说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只是拿着鱼和他进入了房间里。等费舍尔给他分发刀叉的时候,他笑眯眯地拿了两个高脚杯过来,还特地替费舍尔倒上了红酒。
看着那黑色的酒水在杯中摇晃,费舍尔瞥了他一眼,将煎鱼切开,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
特朗德尔将倒好的酒杯放在了费舍尔身前,随后搓了搓手,讪笑着说道。
“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朋友遇袭了,我还不能问问?来,喝酒。”
“如果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打一个电话就行了,你特地跑到这里来,还专门带了酒水,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就是有麻烦需要我帮忙……不然这大好的时光你早就去粉红馆里面挥霍你本就不多的精力了。”
费舍尔拿着叉子指了指他额头上冒出的虚汗,眼看他现在连胡茬都没来得及整理就知道最近的日子他应该不好过。
特朗德尔一听到“粉红馆”三个字就难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停顿了好久才接上话,
“别提粉红馆了……最近风头紧,不知道谁把新党官员去粉红馆的消费记录给泄露出来的,粉红馆自己应该没有留档,交易完都会销毁的才对……”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自己也要对账,也要整理收入,没准里面的人一个不小心就多说,或者不经意间透露出去呢?”
“你还真别说,如果要是这样粉红馆怎么可能做得下去?除非是有其他人专门留心,想要针对我们新党……”
费舍尔吃着鱼,手指在桌面上敲动着,随后问道,
“所以你怀疑是什么人泄露的?”
“我怀疑是狮鹫党!那帮杂碎,他们也经常去粉红馆,我们之前还拍了他们去粉红馆的照片当做把柄,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反咬我们一口!”
费舍尔听后却摇了摇头,他觉得不太可能是狮鹫党主动得到的证据,从哪里看来都不是很合理。
狮鹫党和新党的人都在粉红馆里面消费,如果狮鹫党能从第三方渠道得到消息,没道理新党不能。
除非狮鹫党和粉红馆有暗线……
或者是有人主动向狮鹫党透露了新党的消费证据?
“所以呢,既然你们有狮鹫党去粉红馆的照片,放到议会上拿给王室或者议会长看,然后接着两边狗咬狗,这不是议会经常玩的戏码吗?”
费舍尔抿了一口红酒,讽刺道,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就算我有错,也要拖着另外一个一起犯错的孩子下水’,圣纳黎保育园里孩童们喜欢的手段,你们两帮人到现在都还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