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须慢慢弯了下来,像是很失落。
“不过……”虞卿低下头,目光垂落,安抚似的摸摸他:“你答应我,别再出来了,我会再来找你。”
说罢,便干脆利落的收起链条,放回系统空间,刚要走,就被一根小触手绊住,恋恋不舍的圈住了手腕。
舍不得他,又怕圈疼他。
所以,那冰凉的触须在腕间停留片刻,不多时就小心翼翼的勾住了他的手,摇一摇,晃一晃,似乎在祈求什么。
带我走吧,这里很冷。
他们伤害我,我很怕。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隐隐的,虞卿似乎感受到了他想说什么,他试探着打开系统空间,想把司遇收进去,奈何,无济于事。
三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这个“司遇”明显被封在那副绘着黑色海洋的画作下,只抓住触手,无法将他带出来。
找到“丈夫”本名的任务,还剩下20分钟。
于是摸了摸触须,虞卿又一次保证:“不怕,我会回来。”
“不过你要听话,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再出来了,被砍断会很疼。”
话音落,良久,触手们恋恋不舍的收回。
眼看着一切恢复正常,虞卿立刻打开那红色日记本,一边往地下室走,一边一目十行的看。
署名:温蒂。
————
1816年,8月10日。
我意外来到这所学校,询问校董彼尔德是否可以收留我,让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不再让我回大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原本,他是不答应的。
他嫌我长得丑,会吓跑学校里的学生,派了浑身腱子肉的保镖出来,想赶我走。
我在学校外面睡了三天,不知怎么的,他就忽然说美术馆的地下室闹鬼,让我帮忙看守,我终于有了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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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尔德?对,是叫彼尔德!
目光收敛,虞卿仔细回想:进美术馆之后,他的确看到每一副画作的右下角,都用英文标着一样的署名——彼尔德。
这是“丈夫”的名字。
可,这只是“丈夫”对外宣称的名字,他的本名真的叫彼尔德吗?
虽然不敢妄下定论,但虞卿直觉不是。
于是手指碾过,继续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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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年,8月18日
八天了,彼尔德让我守着地下室,却没有派人给我送食物。
他估计……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吧。
从海里带来的鱼和一些水鸟已经快吃完了,我应该找他要些吃的。
1816年,8月19日
彼尔德很大方,他给了我一些面包和红酒,也怪我多嘴,非要问一句他是不是华人?
他生气了,说自己从小就在英国长大,并一再强调,自己就叫彼尔德!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强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