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的亲戚?自己只在城外见过一次县令大人,那时候是为了解决流民病患的事情,当时待了挺短的时间,没记着得罪过人啊,不过当时旁边的确有几名大夫,自己就是那个时候认识赵大夫的,难道当时自己无意中的所为挡了什么人的道?
如果硬要说的话,自己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见过其他的大夫,但是也没在意,连姓王的是圆是扁都不清楚。
他不知道但是百里瑜倒是了解几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我跟他也只有几面之缘,说不上有多熟,品行什么的不得而知,不过那人与你年纪相仿,虽然年轻但是医术在县城颇为几分名气,算是安溪县大夫里的新秀,如果真是他找了人来捣乱,买地这事十有*也是他从中作梗,你来此地不久又很少去县城,不会跟衙门的人轻易结怨的。”他爹跟县令大人有几分交情,所以他才能知道这些,不过文天佑这面团似的性子断不会主动着惹是非,那就是那个姓王的主动挑事了,多半还是因为医术上的事吧,否则一个吃喝不愁金银不缺的年轻有为的大夫怎么跟文天佑扛上了。
俩人在这揣测着,江清流脸上的怒气愈来愈盛,他虽然对文天佑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同是读书人到底有几分惺惺相惜,他最看不惯那些以权压人的肮脏事,看到文天佑那憋屈样就不由得想起自己从京城被贬到这里,以己度人,心里的愤怒就跟文天佑的产生了共鸣。
当下便冷声道:“你且随我去县城当面与县令大人问个清楚,朝廷对此事一直很重视,我就不信他敢存私心坏你的事。”
他官阶不大,受管于当地县令,但是因为身担着行谏及举荐人才的职能,可以越级讽谏,他就不信这个关口有人敢顶风作案。
“等等,这事可能另有隐情,凡事以和为贵,咱们先商议一下。”见江清流跟炮仗一样点了就炸,文天佑赶紧拖住他袖子,应该去拜见县令大人请问下这个事情,但是江清流这阵仗是直接要兴师问罪的节奏啊,若是因为这事对他仕途有什么影响,自己还不得自责死啊。
江清流也不是个听不进去劝的人,听得文天佑这么说,刚才升起的那股子邪火小了些,不过对文天佑生出了些不满,“若不是你不好好读书偏要弄什么医馆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我听百里瑜说你买地是要种药材,你这是铁了心想要断了科考的心,是不是?本来这是你的事我不想指指点点,但是这十年苦读就这么白费了,你不感觉到可惜吗?”
几次接触下来,*路也大概能知道文天佑这笑呵呵不管你怎么说我有我自己的主意的样,语气倒没前几次那么强硬。
文天佑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萍水相逢的江清流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虽然会让他失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无意再继续读书,万千学子读书最终不过是考取功名然后当朝为官为百姓谋得福祉,我虽不才,但是治病救人也能减轻一方百姓的病痛,虽然有大有小,但是殊途同归,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嘛。”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江清流喃喃的念叨了两遍这句话,似有所思,片刻后嘴角绽放出一丝淡淡的笑,这家伙还真是敢说呢。
三人正想着要商量怎么去问这买地的事儿,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人马的喧哗声,文天佑心里猛的一跳,飞快的出了屋子,令他失望的是外面来人并不是他认识的,而且看样子还来者不善。
十多个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锃亮武器的男人来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目带凶光的人讲手里的枪直指着文天佑大声喝道:“你就是文天佑?有人举报你私通蛮人奸细,跟我们衙门里走一趟!”
随着他一声大喝,左右两边上来两个人就把他给绑上,文天佑被这突然的变故弄懵了,这是个什么罪名?不过蛮人俩字让他一激灵,是不是辰逸出了什么事情,当时他在楼上听的清楚,那俩私贩武器的商人确实喊了睿王的名字,这事怎么跟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睿王也脱不了干系,难道现在那人想暗中除掉当时的那些知情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辰逸是不是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文天佑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有反抗,五六个身强体壮的人进了院子就开始四处搜查,一家人全被拘到了院子里,就连快要生产的刘氏也不例外,江清流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一愣,确实这几天有传言说蛮人贼心不死有死灰复燃的迹象,雍州现在混进来些探子,不过怎么查到了这里?
百里瑜反应快,跟江清流打了个招呼想偷着摸出去找他爹,这与蛮人私通可不是件小事,闹不好文家落罪,整个村子都跟着吃瓜落,眼下得赶紧把事给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