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佑说的诛心,但面上你还挑不出什么,王氏被气的内伤,脸色变来变去,文天佑就那么一脸特淡定特无辜的表情,该还的钱他肯定不会耍赖,但这种没事乱咬的他是肯定不能让她们如意。
王氏死死咬住后槽牙,一家子穷鬼还能养出一个秀才郎?瞧吧,这才考中没多久就得跟在一群泥腿子里逃命。这挨千刀的短命鬼,怎么没一下子磕死,前几天她听人说老二家的秀才二郎不小心摔了一下险些丧命,当时她还幸灾乐祸来着,没想到这才几日就蹦跶起来,这口齿伶俐的样哪里还有以前病怏怏的样,听说醒了之后突然认识了什么草药,啊呸,一看就是个不务正业的,考中秀才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就这穷酸刻薄样这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此时刘氏也是非常诧异,她是看着这个小叔子长大的,自然非常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文天佑向来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管的,今天怎么突然跑出来替自己出头?
相对于刘氏和王氏的不解,文天佑的爹娘和大哥那是分外欣慰,这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一套一套的,把那张牙舞爪的王氏说的哑口无言,若不是场合不对,三人肯定是要好好夸一下文天佑的。
王氏气的内伤,三角眼扫到文家人一脸希冀的看着文天佑,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抖抖不知道几层的下巴,“这事先放到一边,二郎,你是正经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你家嫂子搭我们车是不是要给钱?”
文天佑正气浩然的颔首应和,“那是自然,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们自然是要出的。”
王氏眼睛一亮,这书呆子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真真是个败家子,笑得肥肉抖动不已,“二郎是个明事理的,快劝劝你爹娘,莫要因为这二两银子辱没你家的名声。”
一听这话,文天赐可真忍不住了,他这个弟弟向来不闻世事,哪里知道搭车的价钱,这要应了王氏,那他家就得认这二两银子的账,赶紧挣脱开媳妇的手臂,气愤得说道:“大伯母,你莫要欺人太甚,坐那几日车不过300个大钱,你要二两银子也太多了罢!”他这么说也是提醒弟弟,不要这么随便被王氏糊弄过去。
被文天赐这么横插一杠,王氏自是不乐意,不过她敢张嘴要二两银子,也是自有一番道理的,粗实的手指不断绞着手里的帕子冷笑道:“大郎,你这么说可不对,300个大钱只是坐车的钱,你家那口子吃喝就不用算成银子?我家几个丫头不敢多喝水,就为了给你媳妇省口热水,你现在跟我掰扯这点银子,可真是狼心狗肺!”
刘氏登时被气的脸色发白,搭车的时候大郎每日来送吃食,因为那热水不好盛送便在车上借了几口,那几个丫头不乐意多喝水是因为野外不方便如厕,怎么成为了自己?再说那热水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野外随便抓把雪放到锅里煮开的东西怎么在她嘴里突然成了这么金贵的玩意?这分明就是变法的勒索,真亏她脸那么大还敢拿出来说事。
文天佑一把拦住又要继续辩解的大哥,冲着王氏一笑,“大伯母说的是,这水是不能白喝的,这二两银子也是该给的。”
“听听你家二郎的话,这才真是个懂事的,老二,你听到没?”看文义那由充满希望转为灰败的脸色,王氏顿时像斗胜的公鸡一般昂起了胸脯,只是她那水桶一般的身材给她的动作减分不少,愣是一点都没看出什么挺拔,硬要说的话只能说是个稍微直溜一点的水桶罢了。
“天佑啊天佑,你怎么这么糊涂······”文天佑他娘钟氏见儿子就这么轻易应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文天佑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钟氏,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声道:“娘,您别生气,大伯母这么一个细致的人怎么能让咱们受委屈呢?”说完转向王氏,“大伯母你看,我家应了这二两银子的账,咱们也该算算我嫂子的药钱了吧?”
“药钱?”王氏瞪大眼睛,“什么药钱?”
“您看您这记性,自然是天香伤了我嫂子该赔的药钱。”文天佑弹弹身上刚才沾的草屑,“我嫂子被推那一把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伤,但是肚子里是有影响的,必须得好好养胎才好,这药钱怎么也得三十两,这么算来,您再给二十八两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