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冷冷扫了他一眼,问道:“那郎君认识的那个谢风月会怎么做呢。”
公子衍喉间发苦,神情格外的认真:“她会能躲就躲,躲不了也会借助他人的手去处理干净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将自身处于险境中。”
谢风月听完后低笑出了声:“公子衍,你别搞得很了解我一样,你怎么就能确定我这次就是将自己处于险境中了呢。”
不待他回话,谢风月就又继续道:“凭你刚才见我的那一眼吗?”
公子衍满肚子的话,在她毫不留情的话语下,硬是挤不出一个字。
他除了懊恼就只剩下后悔,后悔今日为何要出城剿匪,为何就不能晚一些走,为何就不能早一些赶回来。
那他的月女郎就不用受这些苦。
“郎君胳膊上的伤若是再不用此药,恐怕才会真的留下刀疤。”谢风月一句话就将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多种情绪交杂起来,让他语塞,只能问上一句“疼吗?”
谢风月见他半晌没有回话,心中暗道自己多话,她再次出声:“郎君还不走,难道是等着我邀请你一起用午膳?”
谢风月倒也乖觉,老老实实让她诊治。
并提及了世子安突然入了盛京一事,他心里慌乱,丢下公务就纵马狂奔回来了,赶来郡主府时,就见着有马车停在门外,他硬是等着世子安走后,才来见她。
公子衍自然是脸皮没厚到能听人墙角的,他在两人说话间,就已经推门而出了。
谢风月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世子安会来打扰她睡觉休养啊,若是没有中途被吵醒,她服用了药后,好好休息一番后再醒来,绝对没有现在看着惨烈。
最终他艰难的扯动嘴角,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子,一句一顿,说的极为艰难:“这是化续膏,女郎曾经用过,等风疹好了以后,用上此物不会留疤。”
公子衍偏头看了看手臂处玄色衣衫上的一处暗色,那是他杀人时不一时不慎被人偷袭所致,虽是潦草包扎了一番,可刚才他气血上涌,还是让血迹渗出了。
公子衍眼神落在在琉璃瓶上,他思绪飘远,脑海里在陈郡之时的景象仿似昨日,因为嵩山大意送错药,他深夜闯入她的房间寻找,他拿着匕首抵在她喉间时,她的话音也是像如今这般冷。
“更何况大家都是聪明人,难道还不懂不回应就是拒绝吗?”她意有所指的补上这么一句话。
谢风月实在是搞不懂这公子衍在想些什么,他刚才还一副.落寞伤心的样子,现下又突然开心起来了,连脸皮都跟着变厚了。
他像是拨开厚重迷雾了一般,心境豁然开朗,语气也带上了些欢快:“那就打扰女郎了,我正好腹内空空。”
屋内。
“你有什么忌口,自己去跟折枝说。”她没好气的说完后,就干脆得起了身,掀起拢纱将桌上冷掉的汤药一饮而净。
她原意是早上信鸽一事,可在这种冷言冷语的情况下,公子衍下意识就曲解成了他对她的心意。
叶绾伸出薄片,神情严肃道:“张嘴,我看看你喉咙。”
他也许真的错了,他妄想焐热一个黑心的女郎。
她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红疙瘩,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了,哪里还看得出一丝以往的模样啊。
“我在。”回答她的是,叶绾毫无平仄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