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大半盏茶的时间,李小宝就回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巡城司都尉陆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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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忠城城门时,发现了巡城司的人正在将一些衣衫褴褛的人往外赶。
看来这卫老太君还是知道点事情内幕的嘛,对谢家连大族间的颜面都不顾了。
话毕,谢风月就从腰间取下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给了他。
这么一辆奢华的马车别说是隔着一条街了,就算是隔着一两里路也能被这金光灿灿的模样闪花了眼。
她挑了挑眉,朝着折枝招了招手。
那些被巡城司围堵后缩在一起的难民一见着这马车就齐齐高声呼喊着:“求求贵人救命啊!”
谢风月眨巴眨巴眼睛:“不愧是能掌管这偌大谢府琐事的管家先生,心细如发啊。”
白折腾了一趟后,谢风月也兴致缺缺了,再加上天色暗了下来,也就准备回府了。
谢风月不愿意浪费过多的精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天下难民灾民何其多,她若是每次见着都出手,那她就可以立碑铸道观了。
谢风月只是掀开了车帘一角,大致扫了几眼后,就让李小宝继续驾车了。
谢管家原本等着毛焦火辣的心,被这恭维的话安抚的本就差不多了,她还十分上道的给上了这荷包,一时间他原本严肃的神色上也多了几分真诚的笑。
谢风月懂他话里的意思,忠城是士族聚集地,寻常百姓宵禁过后都不得在此逗留,怎么可能会收留那些灾民呢,他作为巡城司的人,自然是要驱赶的,且还不能用着普通手段,必须得下狠手,不然那些灾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往忠城。
难民们四处逃窜,躲藏在人群中一个个疲惫的面孔上默默流着泪,他们的衣衫褴褛,脚上草鞋也已经磨破,露出黢黑的脚趾,他们之中的还有妇女和孩子,一个个的面颊凹陷,一脸菜色,明显就是饿得狠了。
她又在几案底下的匣子里翻出十来两碎银,顺带着桌上的点心也一起交给了李小宝。
“女郎谬赞了,这都是老奴份内的事,倒是女郎才入京不久,怕是不知道京中有那些专为贵人们修房盖瓦的匠人,倒是咱们谢府养着些个手艺人,等明日我就差人去女郎府中报道。”
趁着兴头,谢风月马不停蹄的就往卫宁所在的府邸,荣安伯府赶去。
这次应该不是了,他们十来人就算被官兵包围也是护住了孩子的,看起来不像是流民。
陆思林却思绪转远,他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天天找他彻夜饮酒的公子衍了。
他那嘴跟个蚌壳一样,陪他喝了那么多天酒硬是一个字都没套出来,他今日听着这女郎声音后,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个缘由。
原来大家都同是情场失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