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陡然拔高几度:“我也是隐藏的危险,你们不如也将我送回沛县得了。”
随后不满的用手指扫过两人:“你们一个个的利欲熏心,根本不顾血脉亲情,真是狼心狗肺至极,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你们谁背着我的月儿送走,再让她吃苦受罪,那我就死在这周皇宫内,也免得你们忧心什么潜在危险了。”
她表情严肃,似是下了决心要这么做的。
谢太傅长叹一声朝着谢凌云道:“还不快向你母亲赔罪?你这想法简直太过于严待月儿了,她好歹也是你妹妹。”
谢凌云神色晦暗,在接收到谢太傅眼神时,才磕头赔罪,称他是猪油蒙了心,日后一定不会有这种想法。
谢太傅干脆了当的挥袖让他去外间等着。
随后他才柔和了语气:“岚儿别气了,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想在我跟前证明自己了,这才起了这念头,月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那凌云就不是了吗?他可也是你一口奶一口奶的养大的。”
柳清岚面无表情反驳:“他可不是,他是奶嬷子一口一口养大的。”
谢太傅这几日本就忙的焦头烂额,前脚还在承恩殿里与西华夫人掰扯了半天,现下已经是咬着牙维持最后一丁点耐心了。
“那你就看着凌云去死吧,反正我又不止他一个儿子。”
柳清岚对谢太傅的性子还是有七八分熟悉,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身段放软,哀哀戚戚道:“是是是,你姬妾众多,都为你开枝散叶,她们一个个都有名有份的,就我要被你丢弃在沛县,跟一个软包子成婚。”
一听柳清岚提起这事,谢太傅心立刻就软下来了。
他当初才继任了谢氏成为宗长,一时风光无两,自然是觉得他能越过母亲将柳清岚这个落魄士女娶回家的。
可真当他接触到谢氏沉疴后,他才知道为何大家族只能联姻了。
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啊,他那个新妇曾氏乃是大族嫡系,他当时也收了她母家整条矿脉,难道还能让柳清岚出现在她跟前,给她添堵吗?
他也只能忍痛在旁支中寻了个人品不错,胆子却小的谢容作为她的丈夫啊。
至少她人还在跟前,他还能见着,且她那一双公婆也知道这事,这难道不比她嫁入别家,提心吊胆与他私会来的好吗?
谢太傅自认他做的已经不错了。
但一想到少年时,他是如何信誓旦旦承诺要与她长相厮守,恩爱两不疑的,他就气短,心虚。
“好了,月儿这事,我会亲自叮嘱凌云的,一定不会让他偷摸将人送走,可好?”
柳清岚知道愧疚之心用的好那是一把利刃,能戳人内心最柔软之处,可若是用的太过,那就是直戳肺管子了,她适可而止。
“这事你可答应我了,你向来说话算话,可不要在这些小事上欺我。”她昧着良心夸奖道。
谢太傅从她入京开始,少有得到她和颜悦色,今日又被这破天荒的夸了夸,心中郁结气消了不少,他抚上她的发梢:“我何时骗过你,我说过让月儿留下那就留下!”
柳清岚几欲作呕,面上却是感动万分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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