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两人身影隐在树林中,幽暗的烛火显然不足以暴露。
可要是对于有心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然耶律雅就是那个有心人。
白日里她见着卫宁对那谢氏女的态度就暗觉不对,于是她留了个心眼,让人盯着谢风月,只要她有所动作就让人来通报。
果不其然,子时一过探子就来报,谢风月鬼鬼祟祟独身前往东边的树林了。
她连忙就跟了过来,在谢风月身旁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见着来赴约的卫宁。
她顿时就觉得有一股热气蒸腾上脑,掌心都扣出了血痕才止住了她想去打死那个狐媚子的心。
等她咬牙切齿的回了营帐后,耶律泾就觉察出一丝不对。
“哥哥,我可以把谢风月那个狐媚子的脸划烂吗?”耶律雅说这话时,她低头已经将手放在了她腰间那柄有宝石镶嵌的匕首上了。
他将耶律雅的脸硬生生掰正望着自己,十分认真的开口:“这里不是北原,你在北原划花那些人的脸最多赔点东西,挨几顿责骂。你如果把主意打到谢氏女头上,我跟你包括来的所有北原人,都将不得安宁。”
耶律雅本就是又怒又委屈,听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警告似是没有缓过来。
随后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哥哥.哥哥你是知道的,我最恨极好看的女人了,她还和卫宁暗通款曲,我看着就想划花她的脸,哥哥为什么不行啊,我就想划了她埃”
原来十分严肃的耶律泾看着妹妹哭的泣不成声,又想起妹妹的伤心事来,心疼擦掉她的眼泪轻声安慰:“小雅乖,这人真的不能动啊,哥哥知道小雅心里难受,等过些日子,哥哥再给你寻两个模样好看的给你划好吗?”
耶律雅不知道谢家与北原的事,可他作为皇子是知道的啊,若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北原公主把谢氏女的脸给毁了,那岂不就是把盟友的脸往地上踩吗?
他简直是要多发昏,才会允许妹妹犯下这种错埃
耶律雅勉强止住了哭声,抽泣问道:“那哥哥要说话算话,这汉家女郎们都长的好艳丽,我每日看着心里都好难受。”
耶律泾揉了揉她的头,拿帕出子将她脸上泪痕轻轻擦去,点了点头。
树林中的两人还不知道今日之事被人发现了,谢风月还在做着后手。
她见着卫宁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就立马开口了:“兄长不是好奇我为何回来的吗?”
卫宁侧目,冷冷吐出一字:“说。”
“我在谢府时与琅琊氏的公子衍一见钟情,他爱慕我至深,根本不在乎我是否二嫁之身,将我从吴宫要了回来。”这话谢风月说的含羞带怯,一副小女儿作态。
她是真怕谢凌云狗急跳墙,直接给她打昏送走。
不出所料,他听完这话后,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回道:“妹妹倒是有些许长进了。”
谢风月脸上笑意若有似无:“都是兄长教的好。”
见他表情僵硬谢风月见好就收:“这林中雾气都起来了,今日就不打扰兄长休息了,你明日可还要进猎场呢~”
话毕,她也不等他作答,提起地上的灯笼转身就走了。